贡生们被绑住手脚,无助地悬挂在木架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他们的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干裂的嘴唇露出惨白的颜色,映衬着他们脸上的痛苦与绝望。
行刑官挥舞着染血的鞭子,一次又一次地拷打着这些贡生。
每当有人透露出些许信息,一旁的狱卒便急忙记录下来,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这些信息最终会被呈递给在内堂听审的陈锦。
此时陈锦端坐在内室的案桌后,神情凝重地翻阅着一份份审讯口供,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从这些凌乱的信息中寻找出线索。
“陈公公,万安!”礼部主事周子良匆匆赶到诏狱,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恭敬。
“礼部已将这些舞弊贡生的春闱答卷悉数找出。”他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陈锦仍旧专注于手中的审讯口供,头也未抬地问道:“张华和颜伯熙的有了吗?”
“有。”周子良迅速回应,并从随从手中接过两份试卷,轻手轻脚地放在陈锦面前的案桌上,“按照公公您的吩咐,将这两位贡生的答卷单独挑出来了。”
陈锦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周子良见状,向后退了两步,静待进一步的吩咐。
拷打声、惨叫声、记录声……这些声音在诏狱中回荡,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惨烈画卷。
这对于首次踏入此地的周子良来说,无疑让他心惊肉跳,难以平静,只能默默站在那里,等待着陈锦的进一步指示。
陈锦缓缓翻开答卷,一眼望去,眉头便紧紧皱起。
卷首黔州张华的名字赫然在目,三日三份的内容无误,然而那字迹,却与饱读诗书的贡生形象大相径庭。
即便是那些开蒙习字的乡野孩童,恐怕也能比这张华的字迹工整三分。
“礼部审阅过了吗?”陈锦放下手中的试卷,指尖轻轻敲打着卷面,若有所思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