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一手叉腰,一手轻抚着腹部,毅然踏上了通往大牢的阶梯。
牢房里的冯少英,被关了这几日,虽然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但也不复往日的风采,蓬头垢面,整个人显得颓废而萎靡。
他无助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
自己不过是想手头搞些私房银子,好将心爱的丫环小婵金屋藏娇,所以才与薛元初共谋,用军营里粗糙的糠米调换了运往养幼院的新米。
那些糙糠米本来就是喂养军马的劣等米,然而到了公堂之上,却莫名其妙地被指为将领们的军粮。
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自己身陷囹圄,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陛下会是怎么个判决?
还有就是心中不禁疑惑,薛元初也涉嫌此事,为何却不见他被关入府尹大牢?
要不然两人难兄难兄,现在还有个能说话的人,可别是让他一人当替罪羔羊吧。
一想到这,冯少英再也无法忍受这破旧牢房中的恶臭,以及那木桶里浑浊的水和难以下咽的饭食,悲伤如潮水般袭来,他几乎要忍不住痛哭出声。
“没良心的死土狗!就知道哭!你死在这里倒还干净些!”
一声怒骂突然传入耳中,那熟悉的声音令冯少英的心情瞬间由悲转喜。
他抬头望向大牢栅栏外,只见他家娘子正站在那里,横眉冷对,脸上写满了怒意。
然而,在这冰冷的牢狱中,妻子的出现却让冯少英感到一股莫名的温暖和怀念。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馨舒适的家中。
“娘子~”冯少英激动地连滚带爬地冲到牢房门口,双手急切地伸出栅栏,渴望能握住段玉娇的手。
段玉娇看着他这副惨样,心中一软,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责骂的话,此刻都咽了回去,偃旗息鼓。
她轻哼一声,用丝帕捂住鼻子,没好气地别过头去,瞪了冯少英一眼,生气地嘟囔道:“看你这一身狼狈样,真是丢人。”
身旁的嬷嬷见状,忙不迭地给狱卒递上一枚银元宝,陪着笑脸说:“官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夫人和姑爷说几句话。”
狱卒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银元宝,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嘞,没问题!”说着,他麻利地打开了牢房大门的锁链。
冯少英一看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紧紧握住段玉娇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思念:“娘子,我想你想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