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珍宝斋,穿过西市的街道,向兴远侯府的方向行进,车窗外,市井的喧嚣逐渐远去。
周妈妈细心地询问起观言的名字,当听到“观言”二字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暗自思量:莫非这是世子爷私下里养在珍宝斋的小厮?
她心中虽有猜测,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更加仔细地打量起观言来。
姜书秀端坐在正位上,姿态端庄,眼神不时地轻轻掠过观言。
“你以前在哪里做事,又是如何被世子爷带去珍宝斋的,这些细枝末节,我都不会过问。”
她看到观言神色平静,于是继续说道:“我带你回侯府,是为你找一个安身之所。”
“日后,你若有意留在侯府,你就是正经的小厮家丁,倘若不愿意,我就在田庄上给你找户好人家收养你,给你正名入籍,从此安稳生活。”
“但凡你心里有了决定,我自会为你做主,成全你的心愿。”
姜书秀这番言辞,虽未直接点明观言在薛元初身旁是如何伺候的,但言外之意却清晰透露出对他过往身份的微妙认知。
这让观言瞬间脸色绯红,羞愤交加,仿佛被触及了内心最不愿为人知的隐痛。
观言点头之际,马车恰好行至东兴大街,与洪映蓉回府的车马不期而遇。
两辆马车缓缓靠近,车夫们熟练地控制着距离,以免发生碰撞。
赵嬷嬷眼尖,一眼便认出了姜书秀的马车,连忙禀报:“老夫人,前面是少夫人的马车。”
洪映蓉闻言,轻轻挑起窗帘一角,向外望去,正好看见姜书秀所乘马车的侧面,先她一步进了大门。
“这马车瞧着像是刚回府的样子?”赵嬷嬷嘀咕道。
洪映蓉目光微敛,心中暗自思量,大清早姜书秀应当不会无故外出,除非有要事处理。
她轻轻放下窗帘,对赵嬷嬷吩咐道:“等回府了,问问书秀今早外出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