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华早早的吃过午饭就开始收拾回娘家要带的东西,酒,腊肉,菜籽油,大米,还有最重要的膏药,收拾了满满的一篮子。
这会儿她特别高兴,闺女心细一大早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大块腊肉让她带回去,要是苏友福买的周桂华指定不会带,虽然娘家人不会说什么,但堵不住外人的嘴,看她往娘家拿这么多东西能被喷死,周桂华通常私下塞几块钱,即使她娘不要也会硬塞给她。
这回说起来她也算衣锦还乡了,她女儿是医生了,妥妥的铁饭碗啊! 这些可都是外孙女孝敬姥爷姥姥的,谁看见了都没话说!
周家村离上河大队很近就四五里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苏暖的姥爷名字叫周军礼,是一九一几年的时候跟着家里人从北方逃荒到这里的。
他们一大家人到了现在,只剩下他和他的一个远房的堂弟了。
苏暖的姥姥是本地人,名字叫做刘红梅。
周家兄妹三人,周桂华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大舅40来岁面相忠厚,话不多。小舅跟苏友福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在部队上,好像已经是个干部了,因为距离太远,很少回来探亲,一年到头也就能写两封信报个平安。
老周家
“怎么着?想好了没有?到底退不退婚?”
“我说周家婶子,你们家也别不识好歹,你家大孙子是个高中生又怎么样,他现在腿都废了,凭什么耽误我家闺女。你们要是不想退婚也行,那就加彩礼,一辆自行车再加二百块钱。”余秀莲说这话时一点不心虚,反而十拿九稳,老神在在。
要知道现在可是一九七几年,县里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几元。
村里人靠每年大队里分下的那点粮食,一年的收入顶多也就一百多块,青壮年劳动力多的人家可能会有两百多块,但这是极为少数的。三百多的彩礼,村里人要不吃不喝起码三四年才能攒下。
这附近几个大队就没有听过谁家姑娘的彩礼有过这么高的价,甚至县里要价这么高的都没有。
可余秀莲半点不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抖着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她就是要一万块的彩礼,对面的人也得给。
刘红梅脸色很难看,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李家太过分了,我家向东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你我心里头都明白。你们家现在上门又是加彩礼又是威胁退婚,你说这话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的!”
余秀莲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我说老婶子,你这话就说的奇怪了,三天前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的,周向东是自己从山上滚下来的,和我们家可没关系。”
“你他娘的放屁!要不是李梅梅跟王知青两人偷偷钻小树林,被我大孙子当场撞见,王知青逃跑的时候反手推了我大孙子一把,他能掉下山?”
刘红梅看见坐在堂屋的李梅梅时,心情便有些难言。
自从大孙子醒过来和她解释了受伤的原因,她便想如果李梅梅上门好好道歉,那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事就两家人私下解决,随便找个性格不合的理由解除婚约。只是她在家等了一天,李梅梅一直没来。
现在退亲是一定要退的,但周家不能背这个锅,这个亲要退只能由周家来退。
――轰!
不声不响的,突然在人群中爆了一个大瓜。
李梅梅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就连一旁的余秀莲神情都不太好看。
李梅梅那天跑得快,并没有看见后面发生了什么。今天余秀莲突然就说要来周家退婚,她想拦但是没拦住。
现在别提多后悔了,早知道今天不出来了。
本来,干了一上午活儿,大伙儿都累了,就想吃吃饭,睡个午觉。一听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个个七嘴八舌的都不想走。
“不能吧,李梅梅平常多老实啊。”长得秀气,读过书,在家里又受宠,很多人想跟李梅梅结亲家。现在一看幸亏没有,要不脑袋上得带点绿。
“不一定,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怪不得最近老看李梅梅上山打猪草,我还寻思着这李家人是转性了,居然舍得让闺女干活了。”
“哎,别说了,你可别瞎说,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让余秀莲听见上你家闹腾!”
“你看她那个表情,指不定正心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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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王知青除了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要力气没力气,要学问没学问,眉后散碎,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要找也不应该找这样的呀。”
村里人本就看不上知青,更看不上像王志强那种油嘴滑舌的人,可架不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