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成呵呵地笑:“那还不是两位大忙人老什么事都操心吗。要不是刘公公突然请了旨说要查今年的赋税,咱家也不至于大清早的就跑到户部去了呀。”
张永也笑:“这不是咱家也实在没想到,马公公的手已经伸到了户部去吗?”
“那是,咱家去之前也没想到,刘公公前几日才刚在圣上吃了瘪,今日便又能顺顺当当的请下旨意来了呢……”
刘瑾一拍桌子,茶水洒了一桌子:“你说谁吃瘪呢!”
马永成一撇嘴,没再吭声。
姜寒星看着,简直觉得这简直同邀月楼里姑娘因为今儿究竟是谁多接了两位客人在扯头花一般,着实啼笑皆非得很。
张永站了起来:“既然马公公是从户部回来的,想来今日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应当是已经知晓了。”
“倒也不能说全然不知。”
他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马永成还是清楚的,他能捞到东厂厂公这个位子,那是有高人指点外加钻了空子,所以他也就是贪几句嘴上便宜,并没想怎样刘瑾,还算配合。
“但若只是为了九江今年偷漏税款一案,到我们东厂又是做什么呢,召九江的地方官进京来还是派钦差到九江去,可都是户部的事,同我们东厂毫无干系。”
户部尚书张鹏举是他的人,所以他一早便得了消息到户部衙门去了。因为怕这事是刘瑾弄来针对他的。刘瑾的小心眼子那是出了名的,还是气不过东厂那事再正常不过。
陪着看了一早上的文册,才终于在张鹏举的提醒下看出来了,刘瑾这样大阵仗,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仍旧只是要缠着九江知府周臣那案子不放。
这案子马永成也是听说过的,因为这知府不肯交常例得罪了刘瑾嘛,但就因为这个,这么大费周章?马永成正疑惑着,刘瑾的人便来叫他了。既然户部的事同他并不相干——马永成其实还怕这是刘瑾的调虎离山之计,故虽疑惑,却也没再深究下去,跟着刘瑾的人回了衙门。
张永看他一眼:“一府的税款,只交上来了十之有一,却从九江府到江西布政使再到户部,没一个人察觉到了这事,去户部查,还有十分周全的假账,这事圣上很重视。”
这就是胡扯了。一个府的税收而已,还不是苏州府杭州府这样的富庶之地,圣上这样成日里又是忙着修豹房又是闹腾着要带兵打仗的,哪儿会放在眼里,更别说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