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也没说话,他转看向刑部尚书,用行动告诉了姜寒星自己的回答。
“不管是周知府,还是赵大人孙大人,其实当年都没亲手杀我家少爷,我却为何非要亲手置他们于死地?我果真是亲手置他们于死地的吗?还有少卿大人方才所说,我既如此丧心病狂只是与当年案略有牵连者便要置于死地,那又为何会与周臣合谋?周臣究竟是因还是果?疑点重重,大人为何一个都不问呢?”
大人没法问。
他是专职来和稀泥的,案情什么的,他不清楚,也不能清楚。
但这叫沈环的小子说得又实在是掷地有声,还置之不理的话,哪怕这里是朝堂之上,那样也仍有点太不是东西了。
“这样吗?我确实是久不断案子了。”
所以他一转头,话推给了刚才十分之跳的大理寺少卿:“李少卿,你说呢?大理寺不是一直想给刑狱之权收归回去,流程之类,应当颇有研究吧,”
李少卿虽然案情什么的,的确专门研究过,但是他不说。
他与林明雨虽不睦,东厂从三司那里争来的刑狱之权,他也一直想从林明雨手中争回来。
但斗争的分寸,还是要把握住,林明雨装模作样,他当然可以得寸进尺,但大家毕竟都位高权重的,怎好大庭广众下,真刀尖见血?
林明雨自从听见“仇杀”两个字从嫌犯口中说出,脸早黑得下一瞬便能暴起伤人了。
“胡尚书这又哪里话,三司各司其职,自我大齐立朝时便是这样,我先前提的也是大家权责分明,流程清楚,别不相干的人来,说这案子归他们管便归了他们管。”
所以他相当识趣的,到此为止,球又踢给旁边左副都御史:“御史大人说呢?”
御史大人说个屁。
他就是个来凑热闹的,一直捧着李少卿的场,那是觉得捧这个场能给王行简添点堵,可现在明显并不是那么回事,林明雨也是王公公的人,可他跟那姓李的之间暗流汹涌的,捏着杯子的手都用力到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