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摇摇头,乖巧道:“怎会,禛郎身为天下人的君主,当然要以大局为重了。”
胤禛虽知应因陵容懂事而心生欢喜,但宜修当日所言——“您以为珍贵妃真的爱您吗?”——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使得他复杂凝视了陵容许久。
最终,爱意占了上风,若某些真相的揭露注定鲜血淋漓,他宁愿此生都做一个愚人,沉醉于陵容编织的温柔幻境。
夜幕低垂,年羹尧身着寝衣,斜倚榻上,衣摆略显凌乱,不拘小节的豪放尽显无遗。他微闭双眸,手中捏着世兰新送来的书信,笔触依旧犀利,痛斥珍贵妃为狐媚子。
止不住地回想午后那惊鸿一瞥,年羹尧心中涌起异样,首次对妹妹产生不满,提笔回信,字迹沉稳有力:“世兰,你应趁此时机静心自省,好好收敛脾性。”
书信传至翊坤宫偏殿,年世兰读罢,面色骤变。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支持她,她愤怒如火山喷发,殿内仅剩的珍宝也遭她怒砸,碎片四溅。
好在次日,年贵人意外接到晋封为嫔的旨意,心中欣喜,以为皇帝回心转意。然而,期盼已久的帝王身影却迟迟未出现,喜悦逐渐转为失落。
胤禛深觉对陵容有愧,每日望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的柔情,陵容感受着这份压力,也很是无奈。她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本就不过为了捧杀年世兰,而年氏即便晋位,仍需朝她卑躬屈膝。
不过,利用皇帝的这份愧疚,恃宠生娇,亦不失为良策。故而,陵容始终保持着那份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自怨自艾,让人心生怜悯。胤禛更是疼惜不已,将她视作心头宝。
紫禁城,皇帝耳闻老十异动,自楼东赋之事窥测他与年羹尧隐秘往来,便疑其二人欲图不轨,遂命允礼暗中监视敦亲王府,以防不测。
养心殿内,筹谋部署不停,皇帝等人忙于策划对策,日夜不得安宁。
然此间,温实初却似得闲庭信步,心情甚佳。在永寿宫与陵容举止愈发轻佻放肆,尽享欢愉。
前朝风云变幻,胤禛明里重用年羹尧,实为捧杀之计。他频频召其入宫议事,佯装亲近,似真将其视作大舅子。
一日,皇帝再召年羹尧。他傲慢张狂,坐于养心殿正门外,见果郡王出来,连礼数都欠奉。允礼心知这位年大将军即将失势,不以为意,微笑而过。他与陵容相约御花园“一聚”,哪有功夫同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