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南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行礼,又进气没有出气多的说话,心中微叹当年的执着终成腐朽,还是道:“你当年所求本非常理,如今恶痛缠身,已然不得善终。”
也不顾两个小道童愤恨的神色,只接着道:“此地虽富,此观却已落败。”
看着老道士朽木难支的身体,挽南道:“但即使如此,却倒比其他三城更有得道之心,你修道多年,是非曲直,心中可有准则?”
老道士眼里已带着混浊的泪花,嗫嚅着道了句:“已有准则,亦有己道。”
挽南看着老道士混浊的双眼,只轻声道:“你如今肯出来见我,想必是择好道了。”
挽南闭了闭眼,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道:“既如此,我只问你一句,人在哪?”
老道士摇了摇头,可悲可叹道:“满城风雨,哪里是我一个老道可以掌控的。此地虽败落,但自三日前神官的消息传来,便有无数小神官跃跃欲试,妄图一飞冲天。”
见挽南皱了皱眉,陈三愿开口道:“这难道就是你择的道?”
老道士又摇了摇头:“我择我道,但这官城中却仍有无数小神官择他们的道。而神官要寻的人,想必在挽南神官的消息传来时,便已被他们扣下了。”
陈三愿握住了挽南的手,继而问道:“既如此,我们便不会为难于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人如今,姓甚名谁,此一生,可顺遂?”
老道士的脸带上了悲怆:“无姓,孤女,纺织为生,大家唤她织婆婆。”
老道士略微缓缓,进气多出气少地道:“如今约莫六十有七,不幸过往无数,不孝子侄若干,逝世亲友几多,此一生,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