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来不及梳洗,直奔安乐县衙。却被衙役告知因为朝廷派的钦差在安宁县,知县带着一众官员昨日被召去了临县安宁县。
“县里负责水利的河泊所大使何在?也去了?”丹宁问。
衙役连忙答道:“不,季明大人没去,他在堤坝上。”
丹宁稍稍放下心来,还算知道事态紧急,留了负责水利的长使。
丹宁又去淮河大坝,老远就看到一个矮胖的仪表堂堂的中年人在指挥着一众巡视的民工:“仔细看着!这里多搬些沙袋来!”
这时,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迈着小碎步,去到季明面前。
“大人,洪水要来了,这次怕是十年难遇的洪水,看着堤坝的同时,您得派人去疏散下游的民众,要不然,一旦堤坝有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季明脸上勃然变色:“好你个卫承奕,你只是一个负责数算的挂名副使,竟然诅咒大坝决堤,你是何居心!”
“季大人,我只是提个醒,按照我的算法,今日就会有大量的洪水过来!”
“你闭嘴,这堤坝是去年新检修的,就是再比这大数倍的水,堤坝也不会有事,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季明说完,推了卫承奕一个趔趄,转身去堤坝的另一边。
丹宁走上前,看着卫承奕爬起来,拍拍袍子上的土,睁着一双斗鸡眼,看了丹宁一眼,又要去追季明。
丹宁一把拉住他:“你确定会有大水过来?”
卫承奕从怀里掏出一沓写的密密麻麻的算纸:“以我的经验和算法,今日真的会有大洪水过来!你放开我,我得找季大人去说!”
丹宁转头吩咐两个护卫:“你们骑快马去安宁县,叫县令带着众人赶快回来。”
又跟着卫承奕一起去找要回县衙的季明。
“季明,我命令你,赶快安排手下,去下游各村镇疏散百姓。”丹宁上前一步,拦住季明。
季明抬眼看一身狼狈的丹宁,问道:“不知阁下哪位?”
“绿痕,令牌!”
“郡主,令牌和文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绿痕急切的声音说道:“应该是在甜水村的时候掉的!”
季明看了看同样狼狈的绿痕,哼笑道:“郡主?这年头什么坑蒙拐骗的都有,郡主!你算哪门子的郡主,闪开,别妨碍本大人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