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远微笑颔首,倒是没反驳妹妹的说辞。
等今日换好碎银了,买件慧珍喜欢的礼物作为回馈好了。
心里有了决断,锦初就没再推让,很利索地收回了手里的银扣子。
饭毕,王维远又交代了锦初这几本书籍习读的先后顺序,末了问一句:“开蒙的先生是哪一位?”
锦初想了想,低声跟他解释:“幼时我曾跟兄长读过几年书,勉强也识得几个字,加上孙婶子并不喜我们外出,而且我姐弟是寄住在此,家兄也许随时可至将我二人接走。我也不欲添人麻烦,索性厚颜先带弟弟认些字打打底子,来日待归家之时,再正经延请蒙师。”
王维远不由得再次看向面前的姑娘,锦初与他略带审视的目光坦然对上,终是他先收回目光,语气中微带诧异,“不曾想锦姑娘倒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既如此,我就不再赘述了。年关我也会回家,若那时锦姑娘姐弟还未离开,且书上有疑惑之处的话,也可让令弟来我家探讨下读书感悟。”
这话说的就很委婉了,对于一个刚开蒙的六岁幼童来说,能跟他一个东岚书院的优秀学子探讨什么?他真正要释放的其实是愿意指导孩子读书的善意吧。
锦初满是感激的看向王维远,脸上也带上了真诚的笑容:“若王家兄长归来,定让小弟上门请教,届时还请王家兄长不吝赐教,锦儿再次谢过。”
见锦初这般聪明伶俐又懂得感恩,王维远也很满意。
要知道,作为东岚书院的一名优秀学子,想让他指导孩子的人家不知凡几。
只他向来以课业为重,并不乐于在教习上浪费时间,除了一些关系亲近,资质尚佳的孩子会在他归家的时候特意上门请教,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教学呢!
一旁的慧珍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家兄长。
这还是她那个表面温和,内里冷漠,平素最怕麻烦,最不爱指导人功课的亲兄长吗?
看着妹妹张大嘴一副吃惊的模样,王维远忍笑提醒道:“收收你的表情,口水都流下来了。”
“不是,大哥,你这……你!”慧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下巴,还好,没有口水,兄长就知道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