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其实也很无辜,她说的明明是大实话,可任谁听了都会坚信这是冠冕堂皇的大谎言,偏偏她还不能对此做出解释,心里也是感觉委屈的,不过看到黑衣人那满身郁卒却又不得而发的姿态,她顿时又不厚道的开心起来了。
男人强压下胸口的气闷,硬邦邦丢下一句“既如此,那就跟我继续走!”后,头也不回的换了个方向去了。
锦初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对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咧嘴一笑,跟着追了上去。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男人不像之前那般狂奔疾行了,他走走停停,四处打量,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的一刻,找到了一间位于半山腰的石屋。
锦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间十多平见方,名副其实的“石屋”。
除了一扇窄小又结实,四周用铁皮包裹着的厚木门,剩余的结构竟全是靠各种石头垒起来的。
石屋正面的左上方有一排小小的石孔,大概是充当了窗子的作用,右边的屋顶则耸立着一座高高的烟囱。
这应是附近村落的猎户共同建造起来的。天气不好的时候方便猎户落脚休憩,或者收获颇丰时,放些当日带不下山的猎物。
男人此时已走到门前,他抓起门上的铜锁看了看,又摸出了那把短匕,似是准备强力拆锁。
“等等!”锦初赶忙上前阻止,“少侠是要暴力拆锁吗?”
男人扫了她一眼,将短匕又朝锁头送了送,言下之意: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锦初忍不住扶额,“你我二人今晚能来此地借宿已是占了便宜,怎得还要拆了人家的锁?”
“不拆锁,姑娘有钥吗?”他转过身来,语气讥诮“亦或是姑娘你准备天当笼被地为席,要在这冰天雪地里睡一夜?”
“那倒也不是,我还没蠢到有屋不睡睡雪地的程度。”对于男人的讥讽,锦初不以为意,她看了眼男人手中的短匕,真心夸赞道:“少侠这把短匕光寒刃薄,想来应是把削铁如泥的好东西,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这般宝物,用来切这斑驳的黄铜锁未免有些可惜了!”
“你待如何?”男人问得直截了当,他已领教过这小村姑脸厚心黑,变化无常,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了!此时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