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自顾自地回顾那天的场景,没有注意到陶雨昩的反应。
刚好这个时候公交车来了,这也给陶雨昩喘息的机会:“李安,我先走了,我得回家了。”
“嗯,你走吧,我的公交车还没到,还得几分钟。”
“嗯。”陶雨昩坐上公交车,表面微笑着向李安摆手道别,心里则一直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公交车开动了,陶雨昩以为自己成功逃离,可是她错了——随着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驶,她的心情乱作一团:李安真的是因为要接朋友下班,才来这个公交车站的吗?她会不会已经去过旅馆了,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做的那些勾当了,否则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呢?她提到面试官根本不听她的讲述,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我,她是不是希望我先坦白?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我为什么要让出去,就算这曾是她的东西,不过现在属于我了,我不能让出去,不能让出去啊……
陶雨昩紧皱眉头,面对李安的“威胁”,她毫无办法,只能静候惩罚到来,而静候的过程不比惩罚好多少。
在思考中,陶雨昩错过了两个下车站点,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只能多走两公里路了。
“哎,怎么这么倒霉啊?”陶雨昩一边叹气一边向家走去。路灯下,她的影子逐渐拉长,接着淡化、消失,很快下一个影子从她的脚下出现,代替先前的影子继续拉长、淡化……影子和影子之间的交错,在陶雨昩看来就是她和李安在工作上的交错——原本是李安的工作,现在属于陶雨昩,李安不甘心,想要夺回,这个过程就像后一个影子对前一个影子的追赶,只要路灯足够近,两个影子就有重叠的时候;只要被后面的影子抓住,那陶雨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已经提前预知未来的陶雨昩什么也做不了,这对她来说无非是最残酷的结局,即便李安在向她一点点走近,她也会无计可施。陶雨昩没有想过交易里简简单单提到的“心神不宁”,竟然可以带来如此巨大的轰动,一个词语包含的意思实在太丰富了,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陶雨昩一定会向邬暮问清楚,只是邬暮告不告诉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陶雨沫终于走回自己的出租屋里。她的腿脚早已不听使唤,卸去力气后完全瘫在沙发上,而这一瘫,再站起来也是难上加难。累得站不起来的陶雨昩不想做饭,但她又想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只能翻出橱柜里的早餐面包,咬了一口,这便是她的晚饭了。
夜幕逐渐降临,在陶雨昩的身上增添了很多黑色,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