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我都焦虑四个月了,心神不宁对我来说都能算得上朋友了,它可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
“嗯,你得到工作后会觉得自己走了后门,觉得抢了别人的东西,觉得对别人不公平,所以你会时常批判自己,让自己感到心神不宁。这就是你的惩罚。”
“听上去……也没什么,相信我可以克服的,只要有工作,再焦虑一次又能怎样,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大不了抑郁症我也可以接受。”
“嗯,那你就拿着钥匙上楼吧。”
“好。”嘴上答应了,可是陶雨昩在看向那串钥匙的时候,眼神里明显犹豫了,她呆呆地站在柜台前,盯着那串钥匙,仿佛钥匙上写满了文字,她读都读不完。
“你犹豫了?”一分钟后,邬暮问道。
“我……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虽然听到了陶雨昩的心声,邬暮还是期待她能亲口说出来。
“你也说过了,我会就此剥夺别人的工作,这样听上去挺不道德的,我现在已经感觉心神不宁了。”
“可是你也说了,你急需一份工作,不是吗?”
“但是我剥夺了别人的工作,别人怎么办?”
“他们又没有连找四个月工作,你还管他们干嘛,他们可能只找了一两次就成功了,而你找了一百二十多天还在失败,你何必担心他们?”
“对,你说的对,他们也许只找过一两次工作,他们也许上过班又辞职了,不像我,连工作都没有过,他们可没我惨!”
“所以这串钥匙你是要,还是不要?”
“我要。”陶雨昩拿起钥匙,紧紧将它握在手里。
“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旅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