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聿放肆,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激动。
冷不丁间茶碗一声破碎,清脆悦耳,在他放肆的笑声中却显得尤其突兀。
黎门一干人等皆成站立状,神色肃穆,全身围绕肃然之气。
此时周遭除了冯聿的笑声已鸦雀无声,就是之前还哭哭啼啼的抽气声都小了大半。
早前那些个哭丧的汉子一个个瑟瑟发抖,哪怕心里怕得要命,也死死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他们鼻子间隙全部都是肉糊的恶心味道,直让他们胃里作呕。
火势猛烈,就冯聿言语的间隙,那中年汉子的第二条腿已经上架许久。
全过程,没听他一声惊呼,安静得可怕,以至于冯聿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一直沉浸在羞辱黎清的快感中。
冯聿后知后觉,收住笑容之后立刻回头看去,等他看清,那是忍不住的瞪大眼睛,反胃恶心。
那汉子只剩一个上半身靠在木桩上,血染黑了底下乌色的泥土,整个人张着嘴巴,流出白沫,眼睛充血,眼珠子露出半截。
他死了,他肯定已经死了,他们竟然没让他喊出声来。
说话的功夫,砍了腿,上了架子,人没了。
冯聿平白呕了一声,视线模糊,眼角发热,当即吐了起来,肚子里没货,就是一滩酸水。
此时黎明破晓,微光透过缝隙打入地牢。
黎志清接过旁边护卫递过来的手帕,擦干手指,一根一根仔仔细细。
“你们继续,我要回去沐浴更衣。”
声音不轻不重,犹如吩咐一件日常琐事。
“是,主子!”
众人弯腰施礼,异口同声,动作一致且丝毫没有凝滞,仿佛早就如此训练过千百次,千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