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世纪以来,重装步兵军团都是卡拉德帝国当之无愧的钢铁长城,他们以严格的训练、精良的装备和高度的纪律性而着称,他们是最坚硬的盾,也是最锐利的矛,这些身着亮银札甲的士兵在卡拉德帝国开疆拓土、保卫边疆的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曾面对帕拉人的长弓帮助帝国征服了整片大陆,还曾面对斯特吉亚人的圆盾以绝对力量宣告了自己在步兵方面的绝对统治力,这支以纪律性粘合在一起的高效战争机器将这片大陆冠以自己民族的称号,他们是帝国统治的基石,是维系这片庞大疆域稳定秩序的纽带和威慑不安定势力的最恐怖存在。
然而伴随着帝国几次内乱和后期帝国财政出现一次更较一次严重的赤字,到了涅雷采斯老皇帝统治的后三十年,年迈的帝国无法再去维系这样一支吞金兽一般的职业军团,直到如今,依旧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卡拉德人却早已忘记,曾经的帝国军团是何等的威风凛凛,那些只见于帝国史诗和街头歌谣的伟岸身影,早已随着现实的磨灭而逐渐淡去。
而如今,几乎是时隔半个世纪,一支不论是人数规模、训练水平还是装备质量都无限接近那个曾威名赫赫的帝国军团的部队再次出现在了这片大陆之上,而他们的领袖,一如当年一般流淌着涅雷采斯的血脉,高举着卡拉狄乌斯大帝的龙旗。
加里俄斯和维彭似乎有些恍惚了,这两位经历过帝国军团最后光辉的将军,看着眼前这支军团熟悉的穿戴和阵型,突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不真实感。
“老皇帝……这是给他的家族,他的儿子留出了一手?”
维彭的心神激荡不定,此前他第一次碰见这支军团的时候,这种感觉便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人们常说,不论你是怎样位极人臣的高官,亦或是执掌一方的封疆大吏,所有人都会为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终身,维彭和加里俄斯年纪相仿,他们甚至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岁月,而恰好那一段岁月,他们所服役的部队正是帝国军团。
平民出身,从大头兵一步一步做起的加里俄斯,和落魄贵族子弟维彭一见如故,当无数个夜晚,他们在军营里秉烛长谈时,还只是一个小军官的维彭和加里俄斯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此生若是能成为军团的一支分军团长,倒也无憾了。”
然而不久之后,随着对瓦兰迪亚人和巴旦尼亚人战争的胜利,军团也随之走向消亡,涅雷采斯老皇帝开始改组军团,一点一点的将这个曾经代表着帝国荣耀的战争机器肢解改革以适应帝国不断变化的国情,而加里俄斯与维彭,也再没有机会达成自己的心愿。
而如今,一个已经是帝国威名赫赫的将军,一个甚至已经登顶皇位,那曾经的岁月中,两个志同道合青年的夜谈似乎已经化作尘埃,在风中散去,但时隔数十年,他们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给自己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的,却终究可望而不可即的军团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时光似乎是一个轮回,在兜兜转转了一个对普通人而言这样漫长的岁月之后,以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再次在二人眼前上演。
“说实话,我比你更震惊,我的朋友。”
二人说话间,两支步兵军团已经接战,彭同军团在双方距离三十米左右时将手中的皮鲁姆重标枪猛地投出,一柄柄标枪携带着自身强大的势能和动能,如同穿透一张薄纸般穿透了眼前敌人的筝形盾牌,不少顶在第一排的西帝国步兵都倒在了这一轮标枪之下。
而西帝国也换以标枪反击,然而同样的标枪,不同的投掷手法和投掷者,面对彭同军团手持的曲面厚盾几乎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杀伤,曲面的盾牌直接将激射而来的标枪弹开到一旁,或是沿着盾墙的缝隙插进泥地,或是干脆在空中猛地打了几个摆子后落在地上。
而紧接着,西帝国步兵在军官的指挥下拿起短兵器,小跑着冲向彭同军团密不透风的盾墙。
而面对敌人的冲锋,彭同军团却依旧举着大盾,如同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岳般岿然不动。
随后,盾牌碰撞在一起的木制品撞击声,兵器互相打击的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汇聚成了一篇富有韵律和节奏的,独属于战争的交响曲,而那迸飞而出的鲜血,那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的亮银札甲,那一把把武器挥舞的残影,整个战场以视觉和听觉双重感官刺激的形式,激荡出这一场令人血脉偾张的宏大史诗。
加里俄斯游刃有余的从后方遥控指挥着前线的军团分成数个支队,对彭同军团展开袭击,然而不论加里俄斯怎样从各个角度试图冲破彭同的阵型都无功而返。
加里俄斯不禁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支军团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和当年的帝国军团几乎如出一辙。
然而加里俄斯自然不会气馁,因为此时随着一声沉重的号角声传来,堤诺普斯率领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双方都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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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也没有给加里俄斯带来多少信心,他依旧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彭同军团。
彭同已经早有准备,双刃枪和盾兵的混合编队直面着堤诺普斯的骑兵,如此一来,一开始隐藏骑兵队以期达到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的战略意图便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