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街道上的怎么也弄不干净,我气馁了,转身跑回荒郊野外。天空已经大亮,我隐隐看见有黑影在动,心头一紧,我卯足劲跑过去,是几条野狗,它们在啃食我的父母。
我怒了,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棍就冲了上去……
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细碎的伤口,我的左小手指没有了,野狗跑了,父母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了原来的模样,眼珠子没了,鼻子没了,耳朵没了,手指没了,膝关节没了………
我的父母…被吃了,被这个吃人的时代吃了。
都没有了,这不是我的父母,这不是我完整的父母,寂静的荒林里,我还是忍不住抱着头痛哭。
回到家,几张纸在地,我捡起,是我的字,这是父亲教我的:文天祥的“???古谁?死?留取丹?照汗青”。
还有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就这两句话,他真的去实践了,所以我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
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为什么偏偏他们要和这个无可救药的时代作对。
可他们说总要有人站出来。
他们说,在这个时代的某些地方,总有人在反抗,总有人在献出绵薄之力,比如鲁迅、梁启超、萧红………
我还是不明白,我太笨了,只能茫然无措的点点头。父母知道我没有听懂,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他们越来越变本加厉,不知是不是欺负我孤身一人,没有父母的缘故。
我的身上不同的区域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不同的伤口,有些一辈子留疤,有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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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灶台很高,我把凳子拉过来,以此站上去,才能做饭,才能不饿死。
家里的纯粮越来越少,他们都不招童工,我向他们表示,我也可以卖报,可他们说我太小了,太矮了,跑的不够快。
我学着卖花,在他们都不会踏足的荒郊野外的高山上采的。晚上去,早上偶尔能赶回来。
我不敢喊疼,因为他们会更兴奋,会欺负的更厉害,我只能咬着牙忍受,同样也是因为我现在没有了喊疼的资格,没有了听我喊疼的人。
父亲和母亲说的对,现在的国人是麻木的,可他们有一点说的不对,他们不清醒,也清醒不了,他们就是无可救药。他们和入侵者一起欺负自己的同胞。
但又隐隐期待,期待父母所说的那个时代,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战争、没有罪恶的时代,有的只是纯净的美好和善意。
我想,我应该会等到的吧。
于是,我浅浅原谅了这些欺负我的同胞,他们只是被遮蔽了双眼,被麻痹了神经,被盖上了面具,所有才如此麻木,
我太疼了,我受不住了。
天旋地转,恍惚间,我好像看见自己的眼珠子硬生生被挖出,内脏、大肠等硬生生被扯出,四肢被砍下来搭成了支架,血被当成了颜料……
身后的校训成了笑话。
黑暗的最后时候,是他们丑陋、恶意的笑容。我始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哪里。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一句饿了……
我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