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冷酷无情的小土豆头,步惊云愤愤的想。
“不是,你在我脚踝处摸索什么,不是占本少爷便宜吧,我告诉你,本少爷可…啊啊啊……
小主,
“好了”。婉汐拍了拍手,瞥见他因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泪水,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呵呵,小哭包”。
步惊云:“……”。啊啊啊,羞死人了。
突然,一个身影快速从婉汐身边穿过,刚站起来的她摇晃了一下,差点颠倒在地。
她狐疑的看向穿着和她一样破败,满脸污渍的小孩,多年的经验使她无意识的伸向腰间,是空的。
“站住,你给我站住”。她奋力的狂奔上前,内心急躁得逼红了眼眶,“小屁孩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
余光瞥见一角,她神情慌乱的冲前面喊叫,“别跑了,小心马车,我不要了,我给你了”。
可来不及了。
车轮失了滑,来不及刹住。
一条抛物线从她眼前滑过,紧接着,雪白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大朵红艳至极的落梅,带着鲜血的幽香。
她忘记了眨眼,一滴泪被风轻轻的带过。
马车主人掀开帘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表情很是嫌弃,拿出一笔银票给车夫,“这一看就是被抛弃的孩子,家里也没有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还不一定呢,拿笔钱打发他”。
车夫还算有点良心,“老爷,万一他有家人呢,人家来追究……”?
“我不是出钱了吗?他们应该感谢我,这笔钱能帮他们渡过这个极寒的冬天”。
车夫无奈,他还有妻儿老少,他不能得罪,起身走到小男孩身边,把钱塞在他的手里,没有反应,唤了几声,也没有反应,入目惊心的红也刺入他的眼睛,他咽了咽嗓子,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向小男孩的鼻间,然后被吓得猛地缩回手。
他狼狈的摔了一跤,几乎是踉跄的爬回马车,“老爷,老爷,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老爷,怎么办……
男人明显一愣,随即不满的指责车夫,满脸被打扰的不耐烦和不爽,“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那个样子,反正也活不长,早死一步,晚死一步,都一样,急躁什么”。
“你,去把那钱拿回来”。
车夫神情一呆,“什…什么”?
“需要你家老爷再重复一遍吗?我说,去拿回来,浪费在这等蝼蚁之人身上,真是**……
“好…好的……
车夫忍着胆颤的内心,磨蹭的移动脚步,不敢睁眼看那地上的一抹红。
“算了,不要了”。老爷像是想通,只是神情嫌弃,十分厌恶的瞥了那地上的红色一眼,“算是赏他了,走吧,真是晦气……
晦气……
哈哈哈……
婉汐笑了,她听了无数遍晦气,可从没有觉得这么具象化过,具象得她想笑了,牵扯的微弯的嘴角是笑着的,可眼眶却不断出水,温热的比她身上的气息还要暖。
小男孩躺在血泊里,周边除了从她身上抢过去散落在身旁的铜币,还有几张银票做点缀。
真是讽刺的美啊。
她擦拭了一下不断溢出的泪水,走到他旁边蹲下,认真的捡起地上的银票和铜币,塞回小男孩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扶起他,把他移到后背上。
她认得他,在她家那条小巷隔壁的另一个小巷的孩子。
他还有家人,他得回去。
这么大的雪,如果他的家人出来找他,会不会又增生一场悲剧。
她记得,他有一个母亲,而她母亲生病了。
步惊云移动着脚步赶上,无措的看着她,他感觉,她快要碎了。
她小步小步的极其小心的移动着,但还是摔了一跤,脸滑过冰轧,霎时出现一道血痕,她不在意的爬起,又重新背上小男孩,颠颠撞撞的艰难移动着。
“那个,你……”。步惊云也不明白,不清楚什么心理,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
“还有事吗?小少爷”。
步惊云手一颤,缓缓的收回手,就这么看着她摇晃瘦弱的背影离开。
她刚刚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是厌恶,在她的眼里,他和那些人是同类的,都让她生厌,都不该出现在她的世界。
“小宝,你回来了,咳咳,快过来,可别冻着……
草垫上的病弱女子时不时掩唇咳嗽几声,皮肤呦黄,用得上瘦骨嶙峋来形容。
小宝,她想,她一定是很爱她的孩子,才会用宝这么好的字眼取名。
“王姨……
“婉汐,这么冷的天气,怎么有空来这边,是不是有新活呀,你……”。
她的声音鄂得顿住,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声线颤动的似是要失了声,几次张了张嘴,才发出声,“你…你背上的是……
“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