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有点疯了。
她极力的压制不好的情绪,坐直身子,开始打坐,嘴里不断反复的念着清心咒,心神逐渐稳定,过来很久,再睁眼时,眼底只剩清明和疲倦。
四分五裂的门落入地板,林汐神情严寒的收回手,还是没有人。
“婉樱……
一道温柔似水的叹息眷恋入耳,就像是在她耳畔说话,她猛地回头,还是空空如也,只有耳朵上的冷气证实刚刚确实有人,亦或是…不是人……
“婉樱,你回来了……
这回是从左耳畔响起,她咬咬牙,气愤的闭上眼睛,没有回头,左边发出一声爆破。
她收起左手,她抬起眼皮,往左看过去,除了破了大口的洞,还有洞外呼啸的夜风和安静如鬼夜行过的街道,还是空无一人。
逗我玩呢?
她凶狠的扫视四周,声线平稳,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阁下不如现身,藏头藏脑的像是一只耗子似的,还是说…阁下不敢”。
空气传来一声很轻的轻笑,带着丝丝柔意,好像一点儿也不气恼她的出言不逊。
“婉樱,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我喜欢这么有活力的你”。
林汐警惕的环视四周,同时记忆苏醒,婉樱这个名字,她似乎听说过,很是熟悉,对,那位蜈蚣公子还是说过这个名字,这是他的爱人,那现在不现身的这位,和那名叫婉樱的女子,又是何种关系呢……
婉樱,她不自觉的跟着在心里喊了几声,越喊越觉得亲昵,心脏本能的作痛,不是她,似乎是原主,原主认识她吗?可记忆里没有,也不对,好像原主从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只记得自己是被捡回宗门的,以往的过往,丝毫不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林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打破他的幻想。
“不,你就是她,她的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林汐鬓间发丝吹拂在半空,然后又缓缓的归位,一道阴森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眼前的空气中隐隐出现人影,直至清晰,刚刚的声音是嘶哑的,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是一名男子。
他长的血肉模糊,身上也是穿着血衣,不断的滴着血,干净的地板被污染。
许是因为她无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终于发现自己的状况,害怕吓到她,他渐渐的褪了色,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本是桀骜不驯的气质在触碰到她的眉眼时,一霎时变得稍稍柔和,薄唇微红,眼尾也有一团妖冶的红色,似乎是因为魔化,身上穿着贵气的青紫衣,狭长的眼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带有丝丝柔软,似是怕自己冰冷的气息冷到她,他特意放缓和放轻了呼吸。
妖孽,林汐脑子里猛地想起这个词,她又上下扫了一眼,看他如此矜贵,眉眼间又有一些隐藏不住的傲气的模样,那是多年累积下来的,她想,他生前一定是一个富家公子,而且是受尽宠爱的那种。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似是不敢相信,眼尾的红晕愈加的更甚,“婉樱,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原谅我了吗?你原谅我了才会来见我,对不对”?
“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抱住她,林汐向后退了一步,也只能退一步,她向下扫了一眼碍事的床,烦闷的嘀咕了一声,然后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认错人了”。她顿了顿,“还有,我的朋友们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住在同一层,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也早该醒了,可她现在还没有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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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脸色一沉,似乎因为眼前的人是她,亦或是她这张脸,才压制住了内心蠢蠢欲动的嗜血性,没有在她面前暴动。
“婉樱假装不认识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的眸底妒火疯狂的发涨,手轻柔的挑起她鬓间多余的发丝,“没有关系,等那个男人消失,你就能重新记起来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手掌与手臂分离,无助的躺在一旁冰冷的地板上,他的脸上多了两条血痕,男人转过头望向收起杀招正怒目瞪着他的林汐,抬手往伤口处一抹,凑在嘴边,轻轻的舔了舔,神情享受、痴念,“婉樱给予我的,永远是甜的”。
“疯子”。林汐低骂一声。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他,我一定会拉着你下地狱”。
“一起死,也好啊,求之不得”。男人压低身子对上她生冷的眼眸,眼里闪着疯狂的兴奋。
林汐一口气郁闷的憋在胸口:“……”。
她冷冷的开口,试图打破他的妄念,“我不是她”。
“我知道啊”。男人了解的点点头,一只极寒的手缓缓的伸向她的眼睛,“你确实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婉樱,我记得你看不见”。
林汐身子紧绷,她感觉到了极凉的杀意,他想要刨出她的眼睛。
突然,他吐出一口血,血渍喷洒在她的衣袖上,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慌乱的擦拭她的衣袖,嘴里不断的念叨:“对不起,婉樱,我把你弄脏了,对不起,我的错,你怎么能脏呢,我的错,我该死……
他像是疯魔一般反复这几句,她竟读出一丝可怜、低微。
衣袖上的血渍越擦越红,越擦范围越大,他眼底开始闪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要吞噬人的前兆,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都怪诱拐你的那个小子,他该死,他不该活着的,对,他应该变成碎块,这才会让我放心,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
林汐瞳孔忽的放大,应该是宋琼宇做了什么,连带着影响到了他,这也证实了,他见她,用的是本体。
她拉住他即将要远离的手臂,男人顿时恢复安静,眼里只剩下了她。
林汐沉默的抿了抿嘴,她在估算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带走他。
这几年,她的修炼一直没有进展,不一定能胜过他。
但如果…以自身为阵的话……
“婉樱,你是在心疼他吗?在保他?你就这么爱他”?见她不说话,男人神情极力克制烦躁,淡淡的控诉她道。
“我只是不想你伤人”。她垂眸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