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东西,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宠溺,林汐一时傻眼了,是错觉吗?他们才刚认识,应该还没有深厚的感情,是错觉吧,可能是习惯性的套上‘有色’眼镜。
待宋琼宇出去以后,她脱下衣服,艰难的上着药,前面还好,后面就上得有点困难,这副身体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有刀割的,有野兽爪抓的,还有火烧的……
林汐汗颜,原主还挺能忍的。
“好了吗?姑娘”。
无语极了的林汐:“……”。我现在能发出声音吗?
似是才回想起来,“姑娘,给个好了的信号,不然我进来看到什么,你可别冤枉我耍流氓啊”。
林汐脑袋又一次像是充血一般,激动得喘不上气:“……”。衣服都换了,现在才担心会不会占便宜,虽然是蒙着眼睛的,但是……但是………
她气急了,抬手在被子上使劲的拍打了两下,才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事实证明,就算外面下着极大的雨,他的耳朵也出奇的好,门从外面打开,他端着一碗粥进来,林汐注意到他的肩膀都是湿的,其实先前拿药进门时就已经湿了,但现在更为明显。
随着他进门,一股凉风也随之跟上,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更何况是他,林汐垂下头,苍白的脸色稍暗。
“三天没有进食过了,饿了吧,来,吃点东西,你现在的身体不宜吃油腥味的东西,等明天,我去市集上看看,给你补点好的……
他像是一个唠叨的老头,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边说着话边吹粥的热气,等他走到她床边坐下时,已经差不多温热。
他无意识的舀起一勺,凑在她嘴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在催。
林汐垂眸扫了一眼,又稍稍抬了抬眼皮看向他,没有动,舌头顶了顶上颚,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宋琼宇举了半天,不解的掀了掀眼皮,疑惑的眨了两下,随即反应过来,忙塞在她手里,“哦,不好意思,姑娘原来是害羞啊,抱歉,没有想到,想到姑娘是病患,下意识的反应”。
林汐:“……”。
她迟疑的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宋琼宇一动不动的还坐在那里,嘴角略微上扬了一点弧度,眼睛弯弯的盯着她,啧,怎么就这么赏心悦目呢。
林汐如坐针毡,他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灼热,丝毫不知收敛,她不敢抬起头,怕暴露眼里的情绪分毫。
“对了,姑娘哪里人士?家又在何方”?他忽的开口问道,“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又是怎么受的伤……
林汐:“……”。查户口吗!
宋琼宇继续自说自话:“不过看姑娘的举止,还有当时的衣服来看,应该身份不低,难不成你是哪家千金小姐……
林汐:“……”。
宋琼宇:“那也不对呀,也没有听说镇上和隔壁哪里有哪家千金出事啊,难不成你是从更远的地方来探亲的,那你联系得到你的亲人吗?他们在哪个方位……
林汐:“……”。
宋琼宇:“啊,你不清楚吗?那你告知我一下你的名字,好不好”?
林汐:“……”。
她仰头灌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粥,推到他的手里,然后小心的滑落回床上,侧躺背着他,伸手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你表演的架势。
宋琼宇:“……”。娇纵,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他轻笑了一下,伸手理了理她的被子,吹灭了屋里的蜡烛,起身出了门,再之后,他再也没有进来过。
黑暗中,林汐睁开眼睛,转过身,直直的看着紧闭的门,耳边的滴答滴答声越来越大,还有肆掠遨游的风声。
她迟疑了几秒,坐起身,下床朝门走去。
刚一打开,张狂的风就把她呛了一下,她不由得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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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布景很是简单,是一个小院子,有一口井,有一个石桌,还有一颗摇摇摆摆的树,连着房子的旁边有一个随意搭建的茅草顶棚,没有木板做档,承受能力也差,雨水大量的泄露下来,那是一个灶台,她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黑色发顶的头颅。
没有多余的房间。
眼眶忽的一酸,她跑向那个方向。
他大半个身体贴着墙壁,但还有一部分是露在灶台的棚顶落下的水的位置,所幸没有淋湿,上面是一个青色的法纹光罩,按原主的记忆,似乎是一种简单的御水咒,夜风还在到处叫嚣,他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好像她占着他床的这些天,都是这么过的。
宋琼宇警觉的察觉到有人接近,手里续起些许杀招,眼神骤然冷冽,抬眸看向猎物,在看见她的瞬间,眼里的情绪瞬间消散转化为温柔。
真要开口询问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醒来时,余光瞥见她没有穿鞋,有些许污泥的脚丫,眸光暗了暗。
林汐捏了捏衣袖,视线闪躲,一鼓作气的说道:“那个,你…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但她忘了,自己是发不出声的,在宋琼宇眼里,只有她张张合合的唇瓣和愤懑不满的神色。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无奈叹气,任由他抱着她进门放在床上。
坐好以后,她看见他蹲下身子,一只腿半蹲,一只腿跪下,似是猜到要做什么,她抽了抽脚,极力的往后躲,“不用了,我自己来……
又是无意识的一说,这一次,她才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发音,立即闭了嘴,思索着沉思。
“别动”。他一把握住她的脚固定住,语气是强势的不容置疑,“跑出去干什么?有什么事不会喊我一声吗?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吧,就这么想给自己找罪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丧命了,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是让你糟蹋的………
林汐:“………”。
她垂着头认真的听着他的指责,鼻头和眼尾通红,像是在怀念。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严厉,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极致温柔的,就像他的人一样,偶尔也会想这样唠唠叨叨的指责她,却总是在训斥她以后柔情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