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茶予足够有趣,和蔼,毫不费劲的就打入了小家伙们的内部。
--
城外义庄。
一行人慢慢的走去,也不用表明来意了,先茶予带着众人直奔最破烂的那一个义庄,那儿压根没人看守。
走到里边,还算可以,也就遮不蔽日?
里边就一具尸身,一路打听,说这里边就一个死了的书生,没见有家人认领。
打听途里其中一大婶还絮絮叨叨的说:
“他估计是别的村被赶出家门饿死的哩。
现在的纳兰国国君哦,对我们普通百姓的税提到了足足八成,许多人家都养不起孩子哩。
更何况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读书还会干啥。
农活不会,针线活不会,朝内又不缺人,可难谋生哩。
用那些个没心肝的人的话来说,留在家里不浪费粮食嘛。
他家里人也是狠哩,白白净净的一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咱遇着的时候人已经没气儿了,只能给送义庄来。
咱也没得钱子儿给他买棺木。造孽哟,咱离主城近一点的还好,远点的不是卖女就是卖儿,都怪可怜哩。
九年前开始我们纳兰国老百姓的生活就越来越艰苦哩,要是今年老天爷不给饭,那我们可咋活啊.......”
因着众人低调出行,马车也只是停在了村外。
大婶只以为他们是有钱人家来做善事的,觉着他们是好人于是就没那么多顾忌。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并且直白的跟他们说了很多。
就是希望他们如果有多余的能力就稍微帮一下苦命的人等等。
众人都久久的沉默着。
筱云笺他们之前只查国政上争夺权利的事,从未注意过底下百姓的生活。
如今突然被告知这等不平等的国政,怎会不震惊。
这如今的纳兰国国君就差宣布我是昏君,我要灭国了啊。
真是个极品废物玩意儿。
众人都看着在最前面一边跟大婶搭话,一边悠悠走着的先茶予,似乎懂了他为何挑这处偏远之地。
而风绝弦眼睛通红,脸色苍白,手也死死的握着拳头,他根本不敢开口,哪怕一句道歉都不敢。
他原以为,他以为!他们只是荒淫无度!只是享受权利!
结果来自百姓赤裸裸的冤屈打的他体无完肤,这一字一句都在凌迟他的皮肉,鞭策他的筋骨,焚烧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