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白瑶替他披上外袍,将他冰凉的小手揣在自己怀里,“神医说了,此毒可解,你不该着急的。”
真的吗?
顾素晗盯着白瑶认真的神色,信了大半。
妻主不会骗他的。
他靠着白瑶,又看了一眼安静的屋中,入目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小厮,“妻主,奶公他们呢?”
“我怀疑是他们给你下毒,带下去审问了。”白瑶并没有隐瞒他,如实告知。
顾素晗沉默下来,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他扑进白瑶怀中,声音略沉闷,“妻主,你会保护晗儿的,对吗?”
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他的孩子。
相比起他的奶公和家族,他现在更相信白瑶。
“当然!”白瑶抱住他,下颌轻轻磨蹭他的发顶,声音幽暗,“你放心,只要查出幕后指使之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小主,
除了审问他的小厮,他还让人去查了顾家。
她隐约有种感觉,原身之前脸上的青斑,似乎也跟此毒有,某种关联。
华珍珍说,此毒稀少昂贵,非一般人家可接触。
至于结果,等影卫查到再说。
顾素晗窝进白瑶怀中,借着她的体温暖和自身,声音略显愁苦道,“妻主,你说我们的孩儿生下来会不会....”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例如缺胳膊短腿一类的。
他不敢想。
就怕这个万一。
白瑶勾唇,轻抚他柔顺的长发,“不会。再说,还有华神医在呢。”
可是顾素晗不安的内心始终没有得到慰藉,惆怅着,笑容都不怎么明媚了。
小厮将药呈上来,白瑶亲手喂他喝完药后才离开。
又过了两日。
周家家主上门求见。
周家是已逝皇主珺的父族,白瑶的外祖家。
现任周家家主是白瑶的堂姑姑周葭,不算嫡亲,但也是五代以内的血亲,没有一表三千里。
先前她就已经递过两次拜帖,但白瑶都没接,主要是懒得跟周家人打交道。
能养出她父珺那样狠毒人物的又会是什么好人。
只是她这堂姑后来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店铺的,还走了春婶的路子,用诚意打动了白瑶,她也愿意给她一份薄面。
倒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而是看在春婶的面子上。
春婶出自周家,若不是她打小照顾原身,估计原身处境会更加艰难。
书房,白雾袅袅,茶香四溢。
透过蒸腾的氤氲,周葭隐约窥见白瑶眼底的那抹不耐烦。
都说上位者应当喜怒不形于色,白瑶恰恰相反,她的喜怒都是浮于表面,让人不用多加猜测。
捧着茶杯,周葭心中苦涩,就如还未泡开的茶水一般。
先前皇主珺不允许她们跟太子殿下有任何接触,以至于废太子和皇主珺走后,她们一直联络不上太子殿下。
眼看周家大厦将倾,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求这位太子殿下。
茶杯轻搁在桌上,白瑶牛饮完一杯,抬眸看向周葭,“孤这儿可不是品茶之地,有何事,赶紧说。”
周葭愣了一下,刚打好的腹稿差点翻车。
不过白瑶这气势,未免有些太孤傲了吧。周葭闻言,表情凝滞,背后无端冒出一片冷汗。
无奈,有事所求,她忍了!
“殿下,臣今日冒昧造访,确实是有要事告知。”
周葭也是亲封的国姑,有爵位在身,可以自称为臣。
知道白瑶喜欢直来直往,她也就直奔主题。
白瑶面无表情,示意她快说。
“殿下可知,皇上近来有意培养五王子?”
五王子,白瑶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了一下。
就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从何说起?”
白瑶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虽瞧着慵懒散漫,但周身却环绕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和威压。
周葭端坐,不敢有一丝不敬之处,丝毫不像是白瑶的长辈,反倒是像给她汇报情况的下属。
“自皇主珺仙逝,皇上便封伍贵珺为皇贵珺,代理六宫!”
“然后呢?”白瑶不以为意,这有啥。
死了一个男人再提拔一个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一个管事的而已,她搞得那么严肃作甚?
周葭有些凌乱,眉心微蹙,“殿下难道就不担心五王子日后成为您的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