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看着情绪激动的陈虎，原本不想给出解释的，但现在，看来自己的公信力已经遭受到了挑战。

“两个原因，一是景帝派出扫平鬼州的庚辰，全军葬送在彭城。这个消息是曹景岳派人送来的，他的人还像我转答了，邢州军士气受损严重，已无一战之力。二是我们低估了曹景志登基称帝对贵州的影响。我们利用非常手段夺得贵州的控制权，地方豪绅、军队将领，甚至百姓。相比较于我们，他们更认可曹景志的正统地位。我们在贵州已经失了立足根本。

决战之心不足，根基不稳。看似贵州还在我们手上，实则一触即溃。此时我们要是再不走，等到三方合围，我们要再想走，就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相比之下，我们此时撤离，保留有生力量，这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一番话，将利害关系讲述明白。武素鑫和陈虎也都是聪明之人，稍加点拨，心中了然。

只是就这样将一州之地，拱手送人，真是叫人心有不甘。

可是，他们二人心中明白，司马说的这番话是对的。

“如此一来，林州、鬼州、贵州，南方三州之地尽失。曹景志的南朝就真正成立起来了。如果西秦再加入，那……”说到这里，武素鑫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真按照他猜测的那样，蒙州也加入南朝。那曹景志的南朝实力不容小觑。兵多将广，粮草充足。未来同曹景琰的北朝争夺天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会，”司马两个字，给了武素鑫猜测答案。

“第一，鬼州有荡寇军，他们并不是臣服与曹景志，双方只是合作关系。第二，西秦蒙州不会加入到曹景志的南朝。”

听闻此言，武素鑫思考片刻，给出了不同意见。

“国师为何会如此笃定西秦蒙州不会加入，我可是听闻，那荡寇军前身，可是出身西秦军伍的四支军伍。每一位军伍主将，都是西秦王赢烈的义子，号称五子太保。赢烈肯定会支持他的义子，荡寇军加入了南朝，那么赢烈也很有可能会带着蒙州，加入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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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很快给出了答案，“西秦蒙州，马上就会陷入战乱之中，他们无暇东顾。”

战乱？西秦蒙州吗？

不是才刚刚击退了西凉人的进攻，怎么还会有战乱。

司马这次没有给出过多解释，径直朝着大厅外走去，武素鑫和陈虎紧跟其后。

石阶之上，戴着白色面具的司马，朗声道，“诸位，愿随我回晋州的，马上回家收拾。想要留在贵州的，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奉劝一句。我鬼谷一派，如今支持的是景帝陛下！”

南边乱做一锅粥的同时，西秦蒙州也不太平。

犹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的五十万西凉铁骑，犹如草原“白毛风”一般。正在席卷蒙州西部地区。

先是拒马城遇袭，全城军民，被斩杀殆尽。西凉人出现的消息，都没来得及送出去。紧接着，是靠近林州、贵州的几座城池，接连沦陷。西凉虎狼之师，所过之处，尽皆屠城。他们对城池、金银、奴隶、女人，全都不感兴趣。似乎每次攻城，都是为了发泄，屠完城就直奔下一个地点，留下一座座死城。

直到西凉大军距离中部地区蒙州城不足百里的时候，消息才送到了蒙州城守城将军赢霸手中。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最终的不知所措。赢霸想象不出来，这则消息的真假。消息来源值得信任，是消息本身，太过匪夷所思。

所以赢霸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而是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还在勇冠城的赢烈。毕竟，整个蒙州的精兵强将，几乎全都在赢烈身边。就算这条消息是真的，只要赢烈领兵回援。别说是五十万西凉杂种，就算是一百万，在他们蒙州地界，也只有死路一条。

在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赢烈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赢霸。

在蒙州境内，竟然突然出现五十万西凉铁骑。被偷了家，一半蒙州土地被席卷。

所有将领全都被召集到了议事大厅，对于这条讯息，众人均是难以置信。

赢烈高坐在王座之上，目光盯着一处，陷入沉思。其余众人，议论纷纷，整个议事大厅，热闹非凡。

众人中，唯有二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