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浔带白袅进入一个面向港口的房间,然后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看外面,想想里面!”
海天交界的地方,太阳正要从湖面落下去,夕阳映照的整个湖面都泛着红色的波澜。湖面上几艘小船缓缓前行,消失在水天一色的地方。
“写词最重要的是借景抒情。好的词作文章写的是你的所见所闻,你的所思所想。白纸黑字是你目光所见之处的景象,更是你内心深处的情感向往。”方南浔看着外边的残阳说。
“我以前写的也是啊!”
“我观你往日写的词作,像是用华丽词藻堆砌出来的空中楼阁,看似华美的表象之下是空无一物的枯骨,毫无血肉可言。”
白袅点点头。
“比如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方南浔指着远处问。
“现在只是感觉心里有些乱……”白袅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者说是因为她的文学素养完全不足以支撑她表达心里的想法。
“现在你看到的是清风里的落日残霞,但是你可以不写它。你写繁华之后的寂寥,写乱世之中的喧嚣,写郁郁不得志的武将,写满朝文臣的荣光,或者写万国商人对皇城的向往……总之,是它又不是它。看似毫无关联的意项之间有一线相连就可以了。”
“嗯。”
“看完夕阳,我们去坐船吧!”方南浔说。
“好。”
“一会儿你仔细观察观察那个文成殊。”方南浔小声说。
“好。”
楼下等待的文成殊等的有些打瞌睡,就在低下去的头再次抬起的时候,方南浔他们两个出现了。
文成殊几乎是弹射着起来,满脸困意瞬间全无:“二位贵人这边请!”
一个带着小棚子的小船停在岸边,文成殊将船拉过来:“贵人里面请!”
小船脱离岸边往湖中心划去。
“傍晚划船,我们是不是头一波儿啊!”方南浔笑笑,和文成殊找话题。
“这会儿算是吧。到了夏天就不是了!夏天的这个时候正好是一些游人出行的时候,一些文人雅客就是奔着夜游清风楼来的,他们就爱在傍晚划船。”文成殊在船尾有规律的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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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这儿多少年了?”白袅问。
“一两年了吧,也不怎么记得了。清风里港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休息,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过了几天……”文成殊一边回忆一边说。
小船渐渐漂到了湖中央。
“就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前划不安全。夜深了看不清路容易回不去。”文成殊收起船桨,坐在了船尾的角落。好像是在十分识趣的给他们两个留出足够的空间。
“还有一点,写词最重要的是要言之有物。平白想象思绪有限,所以还是要看到实物的。”方南浔继续说。
……
白袅仔细的记住方南浔说的每个写作点。
回到随云轩之后白袅还在回想,只希望明天词赋测试的名词能够不要再垫底。
独孤欧阳坐在桌子前等她。
“一出考场就看不见你了,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独孤欧阳有些担心的问。
白袅无精打采的坐到椅子上。
“去清风里划船了。”白袅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划船?你这表情可不像是去划船的样子啊!”
白袅叹了口气,十分沮丧的回答:“我刚出考场就遇见赵总教习了,他说我的词赋测试要是再垫底就罚我。我兄长带我去找写作方法了……”
“他教你什么了?”
“要借景抒情,要合理联想,要言之有物……”
独孤欧阳笑了笑:“他净教你这些虚的!你要是会这些不就不用愁了嘛!他是不是还说你要身临其境多看多想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
“文学素养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夫子怎么妄想你在词赋上一夜成才呢。他属实是有些为难你了!”独孤欧阳用手拖着下巴,装作遇到了棘手困难的模样。
“唉!我明天可怎么办啊!我也不能一夜之间从现在的水平变成翰墨三公子吧……”白袅将头埋到胳膊里。
“要不你称病吧……”
“你别说话了,净出馊主意!”白袅没抬头。
“夫子说你不能再考倒数,没说不让你考倒数第几吧……”独孤欧阳问。
“倒数第几都是倒数啊……”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