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聂怀桑终于平息。
“二公子,来来,先坐下。”管事将聂怀桑半扶半抱到了四方桌前,将膳食从食盒里拿出,一一摆在四方桌子上,怜惜道:“公子,先吃点东西,听叔的话,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聂怀桑刚想摇头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吸了吸鼻子,勉力拿起碗筷。
“公子,您闭门不出的这几天,泽芜君来了一趟,后来就没再来,宗主发丧那天也没来,只是安排了他们姑苏的一位长老来吊唁。”管事站在一旁,一边陪着聂怀桑用膳,一边轻声的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聂怀桑微微抬头,有些黯然道:“二哥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姑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魏兄和蓝二公子生死未卜,二哥只怕是自顾不暇了。如果不是因为大哥……”
聂怀桑再次泪如泉涌,再也说不出话,拿着筷子的手扶住眼眶,啜泣不止。
管事亦是湿了眼眶,悄悄抹了抹眼泪。
好一会,聂怀桑渐渐平复,擦拭了一下眼泪,又机械的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饭食。
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道:“公子,兰陵金氏的金宗主倒是很重情义,不光在宗主葬礼当天亲自带人来吊唁,葬礼结束后,几乎每天都差人来问候你平安。看来他对公子还是放不下的。”
聂怀桑拿住筷子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金宗主?”
管事连忙道:“哦,就是金光瑶,自从他接任宗主后,反而对公子更加关心,无一日不差人来询问公子近况,还说无论何时,公子都可以自由出入金麟台。”
聂怀桑默然不语,好一会,方才哑声道:“金宗主?真是劳烦他惦记了。”
管事双目微亮,小心道:“公子,可是有所思量?”
聂怀桑机械的摇了摇头,静静的出了一会神,方才将碗筷放下,平静道:“叔,我吃好了,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