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对你的了解,按理说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严秋萍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由于工作经历不同,严秋萍显然比刘春江更有城府,她知道,许多事情不是像刘春江想的那么简单。
“谢......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听了严秋萍的话,刘春江心头似乎感到有一丝暖流涌了上来。
“论理说你应该比我更懂。在处理公司经营管理和对外交往中,有时忙起来昏了头,往往容易忽略一些技术环节,说不定这就会给自己留下麻烦。除了这些,作为董事长,许多事情往往还要多留个心眼儿。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每年纪委接到的各种匿名信有多少啊?背后抓你把柄,暗中打你黑枪的人我见得太多了。许多人就是在这些细微的环节上不注意,到时候就怕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身为董事长的刘春江,怎么能不知道严秋萍这番话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而且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不过,许多事情往往是说话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作为董事长,每天需要处理的问题那么多,怎么可能注意到每一个细节呢?根本不可能。而且,许多事情即使是手下人经手的,可是一旦真的出了问题,最后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
刘春江呆坐在沙发上,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严秋萍见他鬓角中隐隐现出一些白发,不忍心再说这些事情了,为了缓解他的心理负担,便与他开起了玩笑,轻松调侃道:
“也许是别的事情呢,比如在生活作风上,是不是被哪个美女又给缠上了,惹出了麻烦?”
“怎么会呢?”
刘春江白了严秋萍一眼。不过说到这里,他脸红了,因为他想起了张子琪。
“看你,和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严秋萍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之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换了一个话题,关心地问道:
“薛柯枚现在怎么样?”
“她......”
刘春江随手翻着茶几上放着的一张报纸,“她还好,虽然内退了,但还是闲不住,在赵田刚那里打工呢,前几天和娟娟去美国了。你现在怎样样?”
“我?我还是那样,组织部嘛,你也知道,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不瞒你说,这种工作干的时间久了,也会厌倦了。”
刘春江本来想说,严秋萍的工作即使再辛苦,那也比企业里的工作好干,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而且,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当年的这位大学时期的恋人,此时,虽然比起实际年龄来,还是显得年轻,但是,鬓角也已经有了几丝白发了。
“你......你也老了。”想起当年在大学时两人相处的情景,刘春江似乎有些感慨。
要是别人这样说,严秋萍肯定会生气,但此时听了刘春江的话,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从前,微微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地说道,“我又不是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怎么会不老呢?比起大学时期那时候的我,当然要老了......”
于是,两个人又回忆起当年在大学时代的往事。
聊了一阵,这时,一位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份材料,向严秋萍的办公室里面望了一下。
刘春江知道严秋萍的工作很忙,不想影响她的工作,于是便站起身来,说道:
“你忙吧,不耽误你了。等以后有时间再聊。”
严秋萍也不客气,她与刘春江握了握手,认真说道:
“......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是带着司机来的吧?这样吧,晚上你带着你的司机一起到我家里,我好好炒两个菜招待你们......就这么定了。”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见严秋萍真诚的样子,刘春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