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柯枚便找到她的这位好伙伴,劝说她再次出来工作。
“......莺莺,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心里还想着那件事情?那有什么呀?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咱们两个人过去都当过领导,知道这种事情有时候确实也是防不住......”
薛柯枚真诚地安慰着她的这位好朋友。
“柯枚,说句掏心窝的话。谢谢你还这么对待我......”说到这里,柳莺莺的眼圈红了。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柳莺莺过去不管大小,好歹也算是个水泥集团下面主管一方的董事长,可是,按理说平时对安全工作也不是不重视。可是......可是没想到恰恰在我的手里,居然会发生安全事故?你说这......这让我的脸面往哪搁呀?所以,即使人家信任我,可我怎么好意思干呀?”显然,那次安全事故,已经给柳莺莺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莺莺,看你,这叫哪的话?”薛柯枚推了一下柳莺莺的肩膀,“世界上哪有不出错的领导?而且这一次又不是让你去当领导,担心事情多责任大。这一次你只是出任驻辽源水泥集团的商务总代理,不需要太操心......”
柳莺莺笑了,显然,薛柯枚并没有看出她内心真实想法,她低下头,寻思了一会儿,这才又说道:
“柯枚,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其实也想过这个差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需要舔着个脸,去求人,处处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办事,我......我总是怕见到咱们水泥集团的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薛柯枚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柳莺莺的意思,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觉得过去别人总是求你,现在,你如果当了驻辽源水泥集团的商务总代理,会低下身子反过来求别人?”
柳莺莺脸红了。她点点头,说道:“你想啊,过去在水泥集团,咱们求过谁?现在让我做这种工作,我......我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应该说柳莺莺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社会上有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借钱的成了孙子,欠钱的反而成了大爷。别看赵田刚的公司财大气粗,说起来又是辽源水泥集团的债权人,但是,在国企面前,特别是对于下面的工作人员来说,却依然会时不时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柳莺莺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莺莺,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顾忌自己的脸面?你要知道,像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有多少人现在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呢,你能够担任国际跨国公司驻辽源水泥集团的商务总代理,那是多么的风光啊,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小瞧你......”
为了能够说服柳莺莺,薛柯枚半开玩笑半正经地给她的这位好朋友做起了思想工作。
“......去你的。你这话蒙外人还行,蒙咱们辽源水泥集团的人可不灵。谁不知道,这都是因为有赵田刚这层关系才会有这机会?知道的人是他找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背后怎么求赵田刚呢......”
见薛柯枚这样说,柳莺莺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虽然她嘴上这样说,在内心里她其实也知道,现在像这样工资给的高,而且工作又体面的好工作确实很不好找。要不是赵田刚看在自己在辽源水泥集团有一定的人脉,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自己的头上?她看了薛柯枚一眼,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不答应就有些没意思了,于是点了点头,总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