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若玲对刘春江这个儿子的情况了解一些,而且还知道前段时间,就是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所以孩子才差点跑丢了。许若玲作为一位母亲,她能够体会到刘春江的尴尬处境。
而严秋萍对这些情况当然不知道,再加上她又没有孩子,所以,考虑问题只是从政治上考虑,并没有从孩子的这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孩子不认你这个父亲?”
听了许若玲的话,严秋萍惊讶地看着刘春江,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这孩子真是不可思议,有这么好的父亲,怎么会不认呢?”在严秋萍看来,刘春江要品德有品德,要知识有知识,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随便摆到哪里,都是一位相当出色的人,儿子怎么会不与他相认呢?
她显然想不通。她当然想不通。
刘春江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唉,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也许是没有这个缘分吧......算了,别提这事了。”他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显然,他不想在这里提这个令他伤脑筋的儿子。
“......是这样?那......那我有点儿主观了。”
严秋萍见刘春江满脸苦恼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便转移话题,不再说这件事了。
就这样,几个人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等饭吃的差不多了,最后也就相互告别了。
晚上,回到家里,见薛柯枚正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刘春江便把上午法庭法官宣布的结果,以及在饭店所遇到那几个人的情况,告诉了薛柯枚。
“——你见到严秋萍了?”
当听到刘春江与他的这位大学前女友又在饭店偶遇,薛柯枚立刻停下手中的手机充电器,抬起头来,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丈夫的脸色。
显然,“严秋萍”这三个字,像是拨动了薛柯枚心灵深处的一根敏感琴弦,令她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过,薛柯枚也并没有问别的,只是又接着问道:
“——你同意调解了?”
“我同意调解了。”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调解。”薛柯枚话中有话地说着,“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人家严秋萍说的话,你总是会听的。”可以听得出来,她的话带着些酸酸的味道。
刘春江知道,薛柯枚这又是想起了上一次自己不顾她再三劝说,始终坚持要求东平市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支付自己的无因管理债权那件事情。于是,他有些生气了,说道:
“——看你说的?我那一次坚持维护自己的权利你反对,这次放弃自己的权利你也不行,反正怎么做也不行......”刘春江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看你?我只不过随便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居然还认真起来了?”薛柯枚见丈夫真的生气了,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儿了,便赶紧把脸色缓和过来,不敢再揶揄刘春江了。
其实,薛柯枚后来才得知,那一次在法庭上,刘春江之所以不顾自己再三劝说,始终坚持要求东平市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支付自己的无因管理债权,原来这笔钱,并不是打算装入自己的腰包,而是要送给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