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穿过幻境拿到阵图，说来简单，但其中到底有没有危险谁也不知道，同行者就是他们最好的工具和牺牲者。

“你看我做什么？”见玉致眼神投向自己，呼延庭玉不知为何心虚了片刻。

玉致收回眼神，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呼延庭玉已经记忆混乱，很可能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因为两人修行了同种功法的缘故，她一直不愿意用不好的心思去揣测对方。

她将呼延若青控制住，强迫赦月先去探路。赦月因为荒气入体的缘故，此时已经没了半点还手的能力，她想动用道符，但是道符的力量在荒气下什么也不是，片刻之间就会成为飞灰。

玉致冷眼旁观她的自救手段，在远古时期，连圣者级别的灵兽都没办法承受荒气的侵蚀。虽然禁地中是经过血池淡化的荒气，但是也够低阶修士搏命了。

逼不得已，赦月只能答应玉致的要求。

看着她灵台震荡，缕缕清晖弥漫出来，玉致眯了眯眼睛，她在透过虚无空间找到万界阵图的所在。

空间是一种非常神奇且特殊的存在，人的肉眼看过去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一眼就通达到底。但若是掌握了空间之力的修士去看，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由无数的片面和光影组成的。世上的一粒沙，一只飞虫，任何一个生灵，都在这些片面和光影之间穿梭。

不仅如此，在穿梭的过程中，它们也在不停的消散重组。跨越一个面的时候，原本的形态会在极其快的速度内消散，然后在进入另一个面时又以同样的速度重新组成了原本的样子。

这并非是生灵和事物本身的消散，而是在跨越不同的线和面时，每个不同的空间对这个物体不同的折射和显化。正是通过不停地打散和组合，人们才能看到肉眼可见的一切变化。

云在移动，树叶在随风摇摆，人有表情动作，这些全都来源于不同空间的折射，才能让眼睛看到这个缤纷多彩的绚丽世界。

这一刻，玉致又有感悟。人的眼睛是很奇怪的，整个眼球的存在完全独属于人的整体的免疫系统之中，它有一套独立的系统。一旦人的免疫系统得知了眼睛的存在，那么白细胞就会疯狂攻击眼睛。

在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认知中，眼球属于外来入侵，被发现之后便是扑杀掉它，以确保人本身的安全。正是基于这一理论，在另一个世界的很多人都认为眼球不可能是自然的产物。这样精密的器官，这样惊艳的视觉连科学都无法复刻，自然真的会诞生这种逆天的存在吗？

所以，世界是被设定好的程序的学说广为流传，人们才会拼尽一切力量想要算尽圆周率。因为那背后代表的也许是世界的真相，宇宙的真相。是人类究竟是自然产生，还是被更高级的存在刻意创造出来的试验品。

一开始，这种论调被认为是反社会，反人类的。但随着科学的进步，人们研究了大脑之后，此论调站稳了脚跟。大脑，连最顶尖的计算机也不能比拟，人类对大脑的开发和使用是非常局限的。正常的普通人只有百分之三，像爱因斯坦那样的智者，科学家研究过后猜测可能达到了百分之七。只是百分之七，就已经被誉为人类之光，世上最聪明的人了。

难以想象将大脑开发到百分之百以后，人又会是怎样无敌的存在。

它不是计算机，但是处理起事情的速度却是计算机的千万倍。任何变化只要瞬息之间就能被大脑解析出来，就比如下雪了会想到是冬天，会想到寒冷，脑海中会浮现出多穿衣服等一切和冬天有关的衍生事物。这么多纷杂的念头和联想，只占用了一秒钟时间不到，这是任何计算机都不能比拟的。

计算机不会处理情感，不会衍生联想，也不会在联想的同时带入对等的情绪和感受。种种理论之下，你还会认为人真的是自然进化的产物吗？

也许你从小接受的教育会让你相信人就是自然进化的产物，但是太多的研究文献表明了大脑和眼睛的神奇之后，你一定会动摇。

玉致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动摇了，她开始信任人和这个世界是特地被创造出来的产物。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所有的生物植物都能很好的穿梭不同空间却完全没有感觉。

而掌握空间之力的人，就像是这个巨大的实验室里一个觉醒了自己的力量，能够看到本质的清醒者。

或许，她认为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自己是他们的观察物，他们也许也是更高级存在的观察物。层层叠加，哪里又会是尽头呢？或者说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尽头。

在她感悟时，赦月的灵台力量已经弥漫在天地间了。

玉致的视线跟着她的灵台力量在无数空间里面遨游，终于，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张十分古老的真皮卷轴，没有任何的剪裁，整体呈现出杂乱无章的形状。在它的周围，包裹着一团迷蒙不清的雾气，赦月的灵台力量已经和它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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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玉致就看到清正的灵台之光在那雾气之中就像是丢失了方向一样，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再看赦月本人，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各种情绪和气息接二连三的袭来。想来，那团雾气就是所谓的幻境。

不过看赦月的情况来说，如此高强度的幻境折磨，也不知道她的灵台能不能承受得住。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赦月在那幻境之中被攻击了半炷香时间左右，她的灵台就剧烈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