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真真的上了。
秘境内。
她垂眸,神情倏地专注下来。
清越的声音从竹笛中传出,跟柳楚截然不同。
柳楚的笛声,总是有种吃饱穿暖,和平安乐之时,雅人所作的意味。
曲真的笛声,处处透着山河辽阔,大道无情。
土地崩塌,需与天争的紧张激荡。
细听之下,又发觉其中隐隐透着淡漠不作为之意。
听者解析不了其中意味,又不由沉浸在其中。
被带着,见了一场浩阔的天地。
曲毕。
人们如梦初醒,觉得脸上有些异样。
手摸上上去,濡湿一片。
原来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甚至于,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也许是曲真辽阔山河崩塌,他们故乡不再的悲怆。
也许是对观者无动于衷,淡漠的无力。
曲真放下笛子,不骄不躁:“如何?”
四下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曲真问的也不是他们。
困住柳楚的牢笼上。
长长的尖刺化作了娇艳欲滴的花。
随后“咔嚓”一声。
门大咧咧地敞开,柳楚只要一步便能出来获得自由。
柳楚的笑容却是勉强的;“没想到姐姐藏了这么一手。”
她扶着木杆出来,脸上已经没了人的血色。
“若是姐姐早些出手,我也许就不用经历那些非人折磨了吧?”
她声音淡淡,又撑出了以往没有的俏皮之感。
好似说那话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曲真瞧了瞧柳楚。
她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心生怜惜了。
因为模样是十足的惨。
柳楚惨,她就发自真心的愉悦。
也不计较柳楚的小心机——反常地重新叫她姐姐。
不过是借助曾经姐妹这个关系,激起看客的同理心跟愤慨。
不过嘛,那也得那些看客,如今还有心思管柳楚了。
秘境外,围观的人擦擦眼泪。
“呜呜呜,柳楚好可怜,曲真真的好恶毒啊,可是我现在完全骂不起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