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偶似飞燕旋如归,偶似孤鹏落如尘。

“历史上的吟游诗人确有其事,可西方人没能继承那份淳朴,他们往往热衷于抨击苦难中的暴权,用暗讽的句段反映人性的邪恶,而所谓的吟游诗人,是在西方丰辉时代结束之后,才真正走进大众视野。”

“因为抗争的历史与精神实在太过耀眼,在这个一度被暴权统治的国家委实醒目,遂才有如此这般前仆后继的人舍生忘死的追逐与铸就。”

“可那对于现下的西方人而言,已经被时代的驱动纪元掩盖了。”

青衣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国度,而似乎在国际上风评最好的西方,在神白须眼中好像破洞百出。

他不是一个执政者,可却最深谙执政者的弊端,以至于能够让他人从第一印象中肯定他就是一个执政者,而且一定富有谋略。

“你真的是那个数年前领导‘暴风雨’的安可赫尔菲斯吗?”

两人同样都静置了一段时间,青衣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神白须眉头一挑,青衣清楚感受到他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下,他看向她的眼神突然转向别处。

青衣想了解他,了解他为什么成为神白须的理由与他曾经作为赫尔菲斯的初衷。

“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为这一刻做着准备,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放弃才会成为一种抉择与不可抛却,太多人的脚步在这里前仆后继,穿过熙攘背影的目光,模糊在那亮着的指示灯上,望眼欲穿。”

青衣眉头一皱,神白须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直至抚平她的眉头。

“马歇尔·奥波罗克所着《带高脚帽的耗子》中开篇的一句名言,意思是学者的道路,是智慧的继承也是智慧的兴衰更迭,发人深思,令人瞩目。”

“这本书曾是西方学史传承了五千年的教育理念,它鼓舞人勇于挑战权威,发问证实,追求真理,剖开思维的桎梏。”

“然而这等学理太过深邃也太过伟大,以至于不少历史上有名的教育家穷极一生都未能做到,要学以致用,可以,可若想要取而代之,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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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的权威是一座大山,它的存在就代表了知识的固性,而一个学者要想多方面发展,就必须要越过这种不可能,并非是为了挑战,而是为了证实学术的多面性。”

“而当时西方学业的建设,在当时旧贵族的执政思维统治之下,知识是一种极为肤浅的代表,而所谓的十年寒窗只是一种苦难的象征。”

“放弃对智慧的探索与知识的深研,将人权的压迫性视作命运的转折点,这,才是真正的肤浅,这是一个国家衰败的起点,更是秩序腐朽的祸根。”

“说什么领导暴风雨,我这种人根本不够格,我只是提出一个疑问,让众人思考的疑问,抛砖引玉,让更多人对自身的存在价值产生问题,从而形成一种趋势,一种思想,影响他们去思考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

暴风雨,十年前一场爆发在西方学界的一场新生代文学革命运动,这是一场以学更政的史无前例的爱国运动。

这个名字代表着革新与兴替,代表着知识无罪,更改变了千万年来学者对于学术钻研的方向,从人学到理学的发展过程。

因为其激烈的运动程度与规模,就如同一场终结隆冬化开冰河的春季暴雨,因此被称为“暴风雨”。

它的出现扭转了旧贵族对于“学历制”的统治,打破了当时最大的学会权力机关和权威机关“学理会”,即,“学业协理管理学会”。

同时,更替了当时西方学业制度的笼统与固性,创造出了当时国际“以学当政”的唯一先例,即学生可以参与政治,能够在政治策划上提出建议。

而这场革命的兴起,就来自于一个名叫安可·赫尔菲斯的年轻人。

在当时那一场巨大的学会风波响彻整个西方之后,安可赫尔菲斯之名,几乎如雷贯耳,再整个西方学术界都是鼎鼎大名,并非因为他的出身多么辉煌,而是他提出的问题与发出的理念的超端。

“如果能够将权力的压迫性置于施暴者的头顶,那么弱者也会被冠以野心,如果学术的研究可以成为野心的遮羞布,那么智慧,将不再是引领人类走向进化的前提。”

“学生们的努力是崭新的,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朝气蓬勃,草长莺飞,可这样的生命对于一个国家的权力机关的权力而言,却是苍白的,因为他们渺小,因为他们没有话语权,世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而学术的钻研,就源自于发人省思的智慧,不是为了巩固权力的根基,不是为了贪图虚荣,不是为了成为某一个高高在上的执政者,而是为了开拓,为了传承,为了挣得公正,为了新时代。”

那年,由“尚文治教院令”发布的“掣宪”章程代替了当时学业制度,更改了学业升学制度,并且将学历记录当做了录取学生的基本要求。

这掣宪章程表面上看上去或许只是高度讲究“学历素养”,可升学制度的改变就意味着背后的尚文治教院将彻底架空学业制度,他们会大批量的在这之中抽取人才对标培养,筛选淘汰需要与不需要的种类。

何意?以权谋私。

将学生的贡献握在手中,并且以学术的权威性压迫新生代,将整个时代的整体性割裂,形成站队,用政权推倒学业领域,扼断新型人才的产生。

在那个时代,教院的这种行为被誉为,“统治主义权范”。

即,以权力压迫和垄断政治,控制国家政治机关渠道。

他们不断扭曲当代学业制度与思想,构建一个封建而迂腐的制度,要他人盲目服从好做手中的傀儡,渐而壮大自己的势力。

而当时库恩的退位,更是将这个恶势力前所未有的放大,以至于在当时几乎没有人能够遏制这股歪风邪气。

而也就是当时在库伦贝尔学院名极一时的赫尔菲斯,成为了当时教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包括当时的医药协会会长赛梅菲斯,符文科研研究理学部门卡捷琳娜,与魔导检测检查部的婕西菈娅。

安可赫尔菲斯当时更是尚文治教院院长,兼世界蛇首席执行官比安卡·黛裟史尔亲自担任导员辅导,可谓前景无限。

而也就是这样一个超新星群聚的新时代,作为被比安卡寄予厚望的安可赫尔菲斯,在颁布“盛青奖”这一最杰出学者将的发布会上,他做了一件震惊整个西方学术界的事。

而这,也就是暴风雨运动兴起的前身,在西方现代史记上被誉为,“丁尼尔发布会事件”。

安可赫尔菲斯在整个教院高层的注视下,曝光了教院内部对学业制度的规划与控制,揭露了教院令丑陋的政治遮羞布,将学术界那层晦涩而虚伪的阴翳一扫而空。

他放弃了在他人看似辉煌而前景无限的前程,放弃了同那群肮脏的执政者狼狈为奸,宁愿将自己的理想埋葬,也要怒号光明的到来,至少,要让这个昏聩的时代觉醒,终结在真正生存于这个国家的人手中。

他痛骂唾弃教院虚伪的执政与对学者群体的碾压,痛批权威机关的治学与制度,同时,说出了当下掣宪章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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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把成千上万胎生于这个国度的炽热理想当做铸就高塔的砖块,只为了实现权力的野心而泯灭这个国度对理想的热衷与付出,他们虚伪而丑陋。”

“这个国家不是阴谋家的棋盘,更不是野心家争名夺利的酒池肉林,他是无数拥有着群星璀璨的乌托邦,是属于逐梦者的原野。”

安可赫尔菲斯于当晚被囚禁于教院管理会所,而也就在安可赫尔菲斯被宣布劫持的当天下午,整个西方十座主城区有六座城区高达六千所学院联合上诉,学生老师抱团游行,将当地执政机关围的水泄不通,直至高达有近万条城区交通瘫痪。

而整个教院在这场运动爆发之后,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抨击与众怒之中,他们要求释放安可赫尔菲斯,要求撤销教院令与掣宪。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安可赫尔菲斯神秘消失于管理会所,在消息走漏之后,更是全国激愤,哪怕是当时的宙斯城区终焉总部都被游行群众与学生们填满,整个西方一切秩序机关仅在四个小时内就处于停滞状态。

充满污垢的黑暗已经暴露在光明之中,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自然随着灼热的阳光而消散。

在这之后,比安卡出面,以终焉十人众会席解散了当时的尚文治教院,掣宪被撤销,并且成立了学理会。

即学业协理管理会,立法“以学更政”法规,让学生在政治立场上拥有提供决策建议的权力。

并且删除了学历制度,真正有教无类的教育机关向全世界招揽怀抱,这一变法意味着学业的阶级将不复存在,人皆可学。

随着学理会的介入,旧贵族的统治主义权范开始日渐低落,这也为之后奥伦西斯的登台彻底拔除旧贵族的统治做下铺垫。

安可赫尔菲斯的挺身而出带来了觉醒时代,而今后的奥伦西斯,更真正终结了旧贵族与统治主义权范与阶级统治延续了千万年的制度,真正铸就了曾经安可赫尔菲斯以为的理想乡。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执权者的阴谋,也是执权者的残忍,站在那个位置的人仿佛曾经再明智也会逐渐迷失。”

“也许即便像巴伦比斯凯恩这样的人,也会在手握大权之后逐渐倾倒,以至于最后的死亡好似都冥冥中注定一般。”

“可权力并不是什么蛊惑人心的迷药,它是一种影响与潜意识的转化,当一个人可以随意的将一群人的命运虚与委蛇,轻易地颠倒置弄,就丧失了一颗公义之心,天秤便会倾倒,在日渐疯狂与贪婪中永坠深渊。”

“哪怕绝智如库恩库伦诺夫斯基,也会犯下诸如恒星炮事件的愚蠢,哪怕明智如巴伦比斯凯恩,也会犯下致使两千万人死亡的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