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微一手捧了粥,一手拿了馒头,神色自若地吃着,毫无半点嫌色。
狱卒心中好感度大大上升,便打开了话匣子:“那你可是有所不知,这何姑娘乃是何奎的闺女,而何奎又是东宫属官,伴了太子多年的,就凭这一重缘由,何姑娘早晚是东宫的!”
赵昔微听狱卒说来,吃了一口馒头,细嚼慢咽地吞了下去,才道:“这话原也不错,想当初,在东宫时,何奎还得看我脸色呢——”
她随口胡诌几句,骗得狱卒信以为真,“那何奎的女儿,当初我还设宴招待过她呢,也算是投缘的人儿!”
“那敢情好!何大人为官清正,我们没有不服他的!”狱卒连连点头。
赵昔微顺水推舟:“这便叫做物以类聚惺惺相惜,你是个清正之人,所以才崇敬何大人这样的官。”
她拿筷子夹着一根咸菜,轻轻叹息:“可惜我不能出去,否则得跟何良娣说一声儿,让她去何奎面前多多美言你几句,不说多大的好处,给你换个好点的差事是不在话下的。”
狱卒两眼放光:“真的?”
赵昔微喝完了粥,又拿冷水漱口,笑道:“这是什么难事不成?你也知道,我从前是太子妃,恩宠也曾不薄的,就算现在落难了,可要出去也不是难事,如今你跟我聊得来,也算是患难与共,帮你寻个好差事,这叫顺手人情。”
狱卒不疑有他,心思热络起来:“您这话说得有理,这种事对我们做下人的来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但对于您这样的贵人来说,不过是随便弹一手指头的力气罢了!就是您眼下这么个情景,哎哟,希望案子早点弄清楚吧!”
“弄不弄清楚,也不耽误你的前程呀!”赵昔微放下水,泰然伸出三根手指头:“你要是想,不出三日,便能换个轻松的活儿!”
“真的?”狱卒眼睛都瞪大了,“不瞒您说,家里才生了个大胖小子,婆娘身体还不好,每一处都要钱呐!哎哟,我当了十年的差,是半个子儿也没涨过啊……”
赵昔微抿唇,不说话了,只管收拾餐盒。
“我来我来!”狱卒忙接过碗筷,“您说说,我该怎么做?”
赵昔微也不急着回答他,整理整囚衣,悠悠道:“你也得容我想想法子,现在外头人见不着我,我也出不去,何来的帮你呢!”
狱卒倒也不全是个傻的,苦了一张脸:“这我也帮不上啊,您的案子是太子殿下指定的,您也知道,昨晚太子驾到,我们廷尉大人都挨了好一顿骂呢,小的就是有心给外头送信,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