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傅时墨下意识握紧双拳,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输液管血液回流。
他已经只有三个月了么……
这让原本就拮据的时间,变得越发地宝贵。
尤其是,现在夏凝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用在了恨他上,这样下去一定会被人趁虚而入,到时候,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傅时墨心紧紧揪在一起,肺部又是一阵痉挛,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出来,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雪白的被子上,就好似雪花上盛开的梅花,鲜艳亮丽,却又刺眼。
医生不由地一惊:“傅先生,一定要稳住情绪,这样下去,到时候可是三个月都会没有了。”
话刚说完,才发现血液已经回流到了输液管的最上面,连忙走到左侧,拽过他的手,强行将他的手指掰直:“傅先生,快松手,血液回流了。”
但此刻的傅时墨心里哪里还会在乎这幅残躯,满脑子都是要拿他的阿凝怎么办?
挑拨他和阿凝的人到底是谁?
目前来看,最有可疑的就是辞遇。
傅时墨紧皱双眉,如果将他的情况告诉辞遇,他会不会放弃?
可是……
他还无法做到,面无表情地将阿凝送到别人身边,尤其是那个人是辞遇。
“傅先生!松手!”
医生还在掰他的手,但始终无法掰开,最终只能强行拔掉了针头,用棉签大力按着伤口。
只是,傅时墨拳头捏得太紧,拔针之后,血液还在往外渗,让医生急得一头冷汗。
“傅先生!”
医生急得不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手术,外面那些新闻我也看不懂,但我记得你很爱你的太太,你的病情她知晓么?如果……”
‘太太’两个字的出现,就仿佛打开了傅时墨手上的某个开关,双眸瞬间猩红,抬手就掐住了医生的脖子,声音森冷而带有杀意:“你要是敢告诉她,我一定杀了你!”
医生被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用力挣扎着:“我……我不会说……你快松手……”
这时,电话响起,傅时墨猛地缓过神,双眸微变,松开了他的脖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抱歉。”
自从得了这个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情绪,时常会感到暴走崩溃,这让傅时墨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