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跟你爷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是念在你死去的妈的份上,才没撕破你们的脸,给你留了面子。”杨华气急,声音有些大,周玉看到东南角的被褥动了动,老头没有起来,但是肯定是醒了,他虽然脑子糊涂,但在这个场面上还是知道厉害的,只怕起床要受到牵连,宁可装睡也不能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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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垂着头,一言不发,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父亲这样跟自己说话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杨华道:“你妈昨天说的对,我们是对你太宽松了,以后家里的活,要好好的分配一下,你若上学,田里的活你干不了,放学了,家里的鸡猪和马都归你喂,弟弟妹妹,你跟你爷负责带着。你要是不干,你趁早就不要上学,出去打工。”

虽然说的是气话,但是周玉可是知道的,这家伙读不了多久的书死活不读了,后面在家里游荡了几年,杨华想着要他学个本事,以后有个手艺也是好的,十五岁安排他跟着本村的包工头去工地,帮包工头提水烟筒,算是个轻巧了不能再轻巧的活,如果他有个眼力见,闲暇跟着砌砖或者扎钢筋的师傅学几下,一两年也是能出工的。

结果,手艺没学上,倒是被当地的泼辣户家女儿勾搭上,加上他自述身份凄惨,泼辣户家又穷又有心机,总觉得是周玉占了杨波的东西,两人同岁,十七岁就成了假夫妻。

两人回到村里就拿出城市人的作风,不吃家里的饭,必须下罐子,出门打太阳伞,周玉敢说一句,那刘氏女就跳出来如同泼妇一般,躺倒大路上寻死觅活的闹,指点着周玉要如何如何分家,分不好,她就要一级一级往上告。

那段时间周玉觉得天都要塌了,杨华在隔壁县打工,没有电话也联系不上,家里就剩自己跟一双儿女,杨波两口子买了一把三十公分长的西瓜刀放在枕头下,周玉见没有房门的屋子,担心两个愣头青哪天起了杀意,自己跟一双儿女怎么办?

托人带信七八天了,杨华才回来,杨华一回来,两人就躲到者村大姑姐家,杨华追过去,叫他们结婚分家,他们也不干,跟杨波谈心,告诉他这个女人不适合,杨波也不听。最后,全村人都知道杨波找了这么一个媳妇,成了全村茶余饭后的笑柄,两人架不住别人的嘲笑,在刘氏女的撺掇下,杨波二十多年没回家。不是杨华不让回,是刘氏女不给回,十八岁生了孩子丢岳父家养,两口子出门打工,说是供养孩子,其实是供小舅子读书。

周玉虽说提前拿了剧本,但是也不好揣度后面的剧情是否按前世走,如果,周玉在想,如果杨波这一次能改掉坏毛病,对自己多一些尊重,自己还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拉他走不同的路,这个机会,同样也会给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