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上前,只想送了东西就赶紧走。隔着窗口,似乎闻到乌拉那拉氏身上有味道,没有自己为她烧水擦身洗衣裳,原来她的体面也一文不值了。
“惢心,你也是为了生存,我不怪你。”这熟悉又好笑的话,懿主儿也对海常在说过,惢心只笑笑不说话,她本就不擅长与人争辩。
惢心走的那天,如懿只是趴在床上哭,哭到天黑感到饿了,才惊觉错过了马公公送饭的时间。
如懿来到小窗口,凌云彻今日不当值,只能悻悻走回冷宫。
她扔下水桶进井里,可是怎么努力,水桶只是漂浮在水面,完全打不到水。她只能去偷冷宫疯妃的水。她也不会生火,就着刺骨的水,擦了擦脸,实在没有勇气擦身体。
夜里伤口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惢心愿意找江与彬来就好了。如懿翻了大半夜,睡醒后,又错过了早膳时间。
强撑起来梳头,如懿不会梳精美的旗头,只能把头发盘在脑后,这个发型真的好显老,嫌弃也没有办法,有时间再慢慢练小两把吧。
如懿只能努力的绣着手帕,打着络子,她需要加快速度做女红,她需要药膏。
“你这些不够买护甲的。”凌云彻看着手中的绣品,这次量少了好多。
“我不要护甲了,帮我买些涂抹的伤药回来就成。”生活面前,如懿暂时放弃了自己的体面。
民间买来的廉价药膏,带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如懿初时嫌弃,夜里疼的受不了,只能爬起来涂抹。
被褥中也被带上了难闻的药味。可是如懿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她要加速做绣品换药膏。
昨夜去偷水,疯妃突然犯病,把自己打了一顿。如懿忍不住,豆大的泪水掉在绣布上,这块手帕,废了。
做牛马,原来连哭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