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甄嬛理清头绪，来到了褚瑛的芙蕖苑。甄嬛免了她的礼，开门见山道：“褚瑛姐姐的不安生，是因为我吗？”

褚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便要跪下，被甄嬛扶住，几日不见，褚瑛已瘦的皮包骨头，一双大眼显得格外突出。“妾身不敢。”

“不敢，而非不是。姐姐如今是双身子，却日日消瘦，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什么话便与我说开吧。”

褚瑛挣脱开甄嬛的手，跪在地上，向甄嬛磕了个头道：“福晋，妾身诚心向您道歉，妾身卑微，却在正妻前孕育长子。福晋若因为我而成为京中命妇们的谈资笑柄，我和我的孩子，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褚瑛姐姐，圣上将你赐给王爷，不是你的错；你承宠有孕，不是你的错；你比我母子缘深，先于我有孕，也不是你的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为什么要道歉。”

“大清法度森严，圣上治下严谨，哪个命妇敢妄议皇家私隐。姐姐究竟为何会这么想？”

褚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听到青格格说这些的时候还嗤之以鼻，回来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负面的情绪。

甄嬛：又是青樱，又是癔症。若褚瑛一直摆脱不掉这种心魔，只怕会生产艰难。夺去一条性命竟然这样容易。

甄嬛握住褚瑛的手，温润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也温暖了她的心。不知为何，在福晋身边，总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者带她看清人间百态。

那种额娘才能给人的安全感，褚瑛只要靠近琅嬅就能感觉到。所以福晋说，有什么难处都说与她听，她信了。

甄嬛又说：“褚瑛，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和曦月都舍不得你。我和王爷也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王爷已经与我畅想它的未来了。”

褚瑛拉起琅嬅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近距离感受那种力量，脑中越来越清明。“福晋，若我以后见到青格格不见礼，直接绕道跑，你可不许说我不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