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儿媳妇,怎能在外头给人做活计?!
“阿娘、姑母,未曾与人相约便上门拜访,太过失礼了。”崔辩叙还想挣扎一下,他眼睛还没好全乎,虽说视力没有影响了,但那一圈黄黄紫紫的,对他的形象影响很大。
赵玥好歹是亲阿娘,儿子这德行,别说是去见小娘子,就是一块儿出门同他站在一起,她都嫌丢人:“行了,你便在这儿待着,一会儿让医官给你再瞧瞧,这么大人了,走路还能撞到眼睛......”
崔淑华很是配合,淡然的起身理了理衣袖:“你阿娘说的极是,你这样子出去,只怕今晚上城中便要添上不知多少笑料,我崔家的脸面可经不住,还在家待着巴。”
她也不想和这样的崔辩叙站在一起,至于到底是走路撞眼睛还是怎样,只要没在她眼皮子底下,都不关她的事。
麻木的崔辩叙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两个端着仪态的背影,头上的发钗纹丝不动,唯独裙摆处不时露出的已经走出残影的脚后跟能瞧的出她们两个急得很。
“九郎,这,这可如何是好?!”剑鸣又想哭了,这可怎么办?
崔辩叙倒是不怎么担心,做庖人怎么了,不偷不抢又没犯唐律,要不是做庖人,他能和江上弦认识么?他家年奴便是做庖人,亦是长安城最好的庖人!
他虽自信这事儿不算什么,可想到江上弦素来胆小,到底还是一脚踹在马上就要落泪的剑鸣大腚上:“去!你快马前去,与江小娘子知会一声!”
“是...是!”剑鸣反应过来,抹了抹湿润的眼眶转身就走。
崔辩叙突然想到最近江上弦的习武进度还不错,又忙不迭的叮嘱了一句:“跟她说,我阿娘功夫比她强,若是打起来,叫她先跑!若是跑不了,先打我姑母!哎呀,从后门走!”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明白了!
剑鸣听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稳住心神之后胡乱应了声急匆匆的连滚带爬的换了个方向往外跑,他愁啊,愁死了!
一个是九郎的阿娘,一个是九郎没过门的娘子,这要是真打起来,他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