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辩叙不置可否,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不对的?”
他虽未亲眼见到,但而力过人,木桶掉落的声音才让他察觉到出事了,之后江上弦的喊声虽然只有一句,却也被他听在耳中。
说了几句话,江上弦的心绪已经稳定下来:“刚开始天色有些暗,她又一直低着头,奴并没有发现,可路上她几次侧首和奴说话,奴看她脸上似是有些妆粉的痕迹。”
她顿了顿,不确定这二位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觑了一眼崔辩叙的神色,却什么都没瞧出来。
只好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她说自己六十有三,家中没有任何亲眷,若无人帮忙,连喝苦水都困难,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心思在脸上敷粉?”
“就凭这点?”
“当然不。”
江上弦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奴问她家长可有种花,她说家中种了一缸莲花,连喝水都困难,怎么会种莲花?更何况,永达坊内之人种花往外售卖,本就是奴随口胡扯的,她想来应当不是此坊之人。”
从镜海听完都忍不住给她鼓掌了:“小娘子,你这脑子也忒好使了。”
崔辩叙也没想到,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娘子,在经历这样的惊心动魄时,还能有条不紊的想到这些反诈对方,用各种方法来逃生,虽说失败了,但已然很聪慧了。
他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那你可还有别的发现?”
江上弦一愣,问自己么?
她是个厨子,又不是刑警,她对这类刑事案件的了解,可以说十分有限,纯靠上课刷抖音。
比如什么远抛近埋,死者不是男性就是女性,凶手不是熟人就是陌生人,不是本地人就是外地人,不是白天作案就是晚上作案,身高在一米到两米之间.....
可这话她要是敢说,眼前这位的眼刀只怕能活活给她凌迟了!
她绞尽脑汁回忆着刚才和还活着的女尸之间简短而激烈的相处,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她身上的味道,是秦楼楚馆内的女子,爱用的。”
从镜海闻得此言,有些纳闷:“就这个相貌,在那地方,能有客?”
这客人爱好得多特别啊,专程花钱去点这么个主儿?
他那点心思完完全全摆在面上,江上弦可能瞧不见,可崔辩叙却瞧的一清二楚,只觉得丢脸。
方才都与他说了易容易容,这厮脑袋也不知怎么长的,若不是有外人在,真是恨不得捶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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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方才闻到女尸身上确实有股香味,和丁原叫他闻的那根毛差不多。
奈何他身边没有女眷,也不去秦楼楚馆,世族大家虽都会用香,可男子所用之香和女子的,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