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王掌柜和江上弦的思想是一致的,他眼下正在思考的就是松鼠鳜鱼上头那番茄眼下产量少,过了季就没了,虽说他已经询问过江上弦,能否想办法将这东西长期保存,江上弦也给了满意的答复,可眼下产量还是太少,只能支撑日常所需罢了。
做菜这事儿吧,时日一长,懂行的人多吃几回,想想法子,总能做出差不离的东西来,还是得抓紧时间赚头一波钱。
至于那南乳羊羔排,只要南乳的做法不要被人知道,倒是能撑上不少时间,羊排也是日常食材,倒是不用多多费心。
至于荔枝树,这东西也就吃个新鲜,来乐仙楼吃饭的多是男子,时间长了也就不稀奇了,卖的也就不会太好。
所以,他也惦记着江上弦何时搞出一道响亮点的菜色来,毕竟眼下这三道菜,虽说味道极好,可在食材上终究是太过普通了一些。
安兴坊,月老庙。
“崔少卿,那贼人应当不会在此吧?”从镜海的左脚刚踏入安兴坊的大门,就开始犹豫了。
崔辩叙此时走的慢慢悠悠,身上也未着官服,穿着笋绿的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条竹绿的腰带,手里的黑色折扇一下一下的,通身的气派瞧着就像个豪门世家的贵气郎君,惹得不少人已经走过了还不停地回头瞧他。
“唤某崔九郎。”
从镜海一噎,旋即从善如流的解释:“崔九郎,某是这般想的,这安兴坊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上官贵人,长安城里佛道两家的庙宇大多也都在这儿,不说那些贵人家里都有护卫,就是那庙宇里头也有武僧之流,哪个凶徒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犯事儿?”
崔辩叙对着路过顺手朝他抛媚眼的小娘子礼貌一笑,压着嗓子道:“贵人眼里瞧不见百姓,神佛眼中瞧不见蝼蚁,都是睁眼瞎,这样的地方,正正合适。”
从镜海一滴冷汗顺着右边鬓发就流到了脖子,却不敢左右瞎看,生怕被人觉得自己贼眉鼠眼、做贼心虚:“崔九郎,慎言!”
这祖宗,一句话得罪多少人?得亏自己是个心善的,换了旁人将这话往外一传,他崔九郎只怕也要被人非议。
更何况,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离家这点时日,就连自己是清河崔家的人都给忘了?骂人还有把自己给一块儿骂进去的?
崔辩叙却对这好心提醒不屑一顾,自顾自走的花枝招展、风流倜傥。从镜海不由得再一次觉得,自己和崔少卿共事这两个月,许是瞧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