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太好了!”
其余人纷纷松了口气,围上前去。
粗粗看去,这是一个娇俏的小娘子——起码生前是。
五月的长安,天气转暖,她身上穿着叶黄底,洒蓝包边的袒领褙子,里头一件半透的青色垂领上衫,下头一条群青的提花交嵛裙,腰上那根浅黄半透的披帛很长,想来原先应当很是飘逸。
此时却从她的颈间交叉穿过,一路勒到身后——她的手已经发青发白,被披帛束缚在腰后。
这根披帛最后系在她的腰间,这身漂亮的衣裳也已经破烂,有动物利爪勾起的,也有人为扯破的。
她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似的,弓在一起侧着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面色青白,右边脸颊处从颧骨到下颌的肉都有啃食的痕迹。
“崔少卿,这,这是刚才那猫吃的?”
“这,这应该不是郑家那位吧?”
崔辩叙蹲下细看了一阵子,现在的天气,发间已出现极细的分散白色小粒,这是蝇卵。
打灯细瞧,右侧上嘴唇,两个鼻孔内都已经出现成簇的白色蝇卵。
手下人个个大气不敢出,好半晌才见他起来,有人想问上一句,却见他转身就走:“带回去。”
“是。”
无论是身着甲胄的金吾卫,还是头戴幞头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众人俱是松了口气。
毕竟谁都不愿在五月初的晚上,在这遍地白骨荒坟,恶臭难闻的乱葬岗逗留。
没想到,这上好坊的猫,吃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