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 年五月 龙塘村

春去夏来,早晨的阳光并不炙热,田里的村民正辛勤劳作,除草、施肥。

“余小喜,余小喜,在不在,有你的信。”

快递员张杰骑着单车在小道上喊人,他刚才去到这位同志家里并没有找到人,听她nai?nai说上工去了,只能又调头。

以前送信并不是这样非要送到本人手里,在县里,基本上都是自己去邮局,村里则是送到大队长办公室,让他广播喊人等等。

但是自从两年前出了一宗非本人拿走大学通知书又被人顶替的案件后,上面的领导就下达命令,说信件要么本人拿证明来邮局取,要么就送到本人手里。

这样的政策下,信件派送慢了,但是也没有再出过错误。

他听别的同事说,就是这样,贪领了抚恤金的人被揪出来了,解气。

“哎,来了,我马上过来。”带着草帽,帽子里还塞了一条毛巾的余小喜从田间抬起头,谢过旁边的大婶后,放下手里的杂草到田埂上。

“你好张同志,是我妹寄过来的吗?”

“你好余同志,给你,不过不是你妹妹寄过来的。”张杰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走啦,我还要送信。”

“谢啦,慢走,张同志。”目送他走远后,余小喜才看封面的寄信人。

余卫国。

是小叔啊!

怎么突然寄信给她?奇怪。

不过眼下并不是看信的时间,把信封对折后,放到裤兜里,才回到田里。

和她分到一块田的宋婶见到她回来,“哎,小喜啊,又是小渔寄过来的?你们两姐妹感情真好。”

“哈哈,当然,我们姐妹一直都好,不过不是妹妹寄过来的。”余小喜弯腰继续拔杂草。

“那谁啊?还是小喜谈对象了?”宋婶打趣了一句,这丫头今年也 20 多了,都还没嫁人,也就她家里人惯着,换成别家,早就随便一个寡夫塞过去了。

“婶儿,说哪去呢,你可别乱说,我叔给我寄的。”余小喜心里无奈,村里的人啥事不盯,非盯她婚事,甚至有的还隔三差五的给她介绍人,她不就 23 岁,至于嘛?又不是三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