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正午,没有热闹的沿街叫卖声,但却有着清脆的鸟鸣声。
床上,少女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略一动弹便牵扯到了身上细密的伤痕,引发一阵尖锐的疼痛,也让思绪清明起来。
没死,她江璃戈还活着。
是了,那日宁云逍抱着她跳下悬崖,并在即将落地时,倾尽最后一丝内功将她抛上了悬崖边的树桠上。
虽有树桠作为缓冲,她的伤势不如宁云逍那般重,但也不轻,待她再度带伤爬至宁云逍身旁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已是如今。
“你醒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有人打了帘子入内,冷淡地瞥了床上的江璃戈眼,将一碗煎好的汤药放到床边的小桌上,“醒了就个儿喝药。”
来人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女子年纪瞧着并不大,却有着一头白发,瞧着样子,应是天生的。
江璃戈思索片刻,选了一句不会有错的开场白,“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可曾瞧见我的同伴。”
“你可真贪心。”白发女子冷淡地讥讽了这么一句,又开门见山地问江璃戈:“你认识阿伊果?”
听到这个名字,江璃戈心神一晃,犹豫片刻点点头:“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谈不上关系。”
“萍水相逢?”女子闻言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阿伊果怕是疯了,才会将凤凛赠与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江璃戈闻言,错愕了一瞬,看见女子死死盯着她眉心,顿时反应过来,被自己误以为为“花钿”的东西,想来就是“凤凛”了。
眼前之人与阿伊果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眼下一概不知,江璃戈丝毫不敢懈怠,沉思片刻后才回忆着那日的情形谨慎答道:“实不相瞒,此物是阿伊果给我谢礼。”
女子似乎并不意外,又问:“谢你什么?”
“我破了她一盘棋。”
女子闻言沉默半晌,才骂了句“痴人”,才似认命般不情不愿地冲江璃戈拱了拱手:“按魑族规矩,拥有凤凛之人,便是魑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