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见状,赶忙快步跑到人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劝道:“世子,眼下咱们正是用人之际,那姓范的虽是死不足惜,但为他耽误了救灾之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云逍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看了江璃戈许久,看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才松了口。“好,待到水患平息,今日之事我定给公主一个交代。”
江璃戈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好。”
宁云逍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越开江璃戈就往外走,江璃戈见状还以为宁云逍还要去寻范捕头的麻烦,忙不迭地拽住宁云逍的袖口,软软地唤了声“世子”。
声音乖巧软糯,听得宁云逍心头一软,不由也就放轻了语气,“我去寻施岱致拿点药,公主等着便是。”
“好。”
宁云逍拿药去了,江璃戈便坐在山丘上等他。
宁云逍回来得极快,大抵这就是腿长的好处吧,江璃戈想。
“算不得上好的膏药,但功效还是有的。眼下条件不好,公主且将就先用着。”
宁云逍说罢,江璃戈连忙乖巧点头,下意识伸手去接药膏。
却见宁云逍手一晃,躲开了江璃戈的动作,而后熟练地掀开药盖,用指尖蘸取了些许药膏,“我来吧。”
“哦。”江璃戈低低应了声,歪歪脖子露出伤处,安分地等着。
脖颈上的伤处理得不及时,落下了一片乌青的痕迹,瞧着骇人但其实并不严重。
可就是这般并不严重的伤势,竟叫多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宁云逍,抑制不住地心尖一阵轻颤。
迟迟没有等到动作的江璃戈,疑惑地侧头看去,正好对上宁云逍那双深埋着柔情双眼,“世子?”
“嗯。”宁云逍应了声,突然收回了手,将药膏和一面小铜镜放在了江璃戈手里,“还是公主自己来吧。”
“……”
江璃戈无语凝噎,只道是男人心海底针,却并未表露出太多的情绪来,乖巧地接过药膏,动作笨拙地对着铜镜上药。
全然忽略了对面的宁云逍,红得几乎充血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