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欣慰地笑笑,笑罢又叹了口气。
“依着表姑以往这般的管事风格,冤假错账怕是少不了的。再去点两盏灯,将账册拿来瞧瞧。”
“是,公主。”
……
田庄并商户的账册,江璃戈带着一行人不分昼夜地看了整整三日才捋了个清楚。
而宁律扬那边,大大小小的官司也打了好几日,江璃戈为了最大程度地防止走漏风声,直接让萧醒嵘带着人将衙门围了,愣是一丝消息都没从衙门里放出来。
账本梳理清楚后,江璃戈便请蓉慧长公主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个暗藏心思的人一网打尽,雷霆手段便是连蓉慧都看傻了眼。
解决完这些,正好是张竖一案的终审,前些日子百姓们瞧不着,好奇极了。
江璃戈便让人放了消息,说是终审之日会公开审理。
这不,这日观摩的百姓可谓是人山人海。
若非宁律扬亲自带了官差来接,江璃戈一行人险些都挤不进去。
荆州知府蹙眉看着桌上那一叠叠状纸,再结合这几日自己所审之事,惊堂木一拍,处张竖以死刑,并没收家财按情况补偿给佃户们。
荆州百姓听了张竖的恶行,纷纷愤慨不已,痛斥张竖猪狗不如,不仅骂声一片还有人就着篮中的青菜、鸡蛋往张竖身上砸。
衙门官差只当看不到,顺势将张竖带出了公堂,眼不见为净。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老人抱着盖有官印的状纸,双手剧烈颤抖着,“死刑”二字刺得他双目生疼。
“阿力,外公终于为你阿娘报仇了。”
被称作阿力的少年,咬着唇狠狠地点点头。
老人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状纸,突然抱住外孙阿力,哭得像个孩子。
江璃戈红了红眼,不忍再看这煽情的场面,干脆悄悄从侧门进了衙门后堂。
拐过长廊,江璃戈就被人扯住一拽,恍惚之间,人便被扯入了假山后。
假山的缝隙十分狭窄,宁云逍伸手抵住了江璃戈的唇,脸色苍白如纸。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江璃戈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问。
“你受伤了?”
宁云逍点点头,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