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看了蓉慧一眼,友善提醒。
“表姑,再几日便是表姑父的忌日了,荆州是重佛之地,您若在表姑父忌日之际动手,难保不会落人口舌。”
蓉慧这才想起来驸马的忌日,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累得不轻,叫她险些忘了这件大事儿。
“璃戈说得对,贺家纵然对不起我们母女,可贺郎没有。算算他的忌日也没几日了,嫁妆什么的晚些去取也无妨的。”
崔嬷嬷有些不悦,“可这么长时间难道就叫咱们一群人这么干等着?”
江璃戈笑笑,从善如流地接过话来。
“嬷嬷忘啦?表姑在荆州的铺子、田产也不少呢,这些不好带走,与其让他们每年去京城述职来回折腾,倒不如就地处理折成银子。”
这一理由,还真叫崔嬷嬷反驳不了,只得看着江璃戈干瞪眼。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付,蓉慧忙拉了崔嬷嬷宽慰几句,又扭头小声与江璃戈解释。
“这些年崔嬷嬷跟着我在荆州吃了不少苦,如今是一天也不想在荆州多待。”
江璃戈倒是敬佩崔嬷嬷这样的忠仆,不由也软了语气,轻声与崔嬷嬷解释。
“嬷嬷勿怪我多嘴,你是表姑的贴心人,自然最清楚贺家那些人的嘴脸。咱们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如今临门一脚叫人逮了把柄,岂不亏得慌?”
被人这么轻声细语地宽慰后,再结合前因后果地想了清楚,崔嬷嬷也不好再甩脸子,笑着道了几句“老奴知晓”,这事儿便算是翻篇儿了。
打定主意,崔嬷嬷便取了蓉慧长公主的陪嫁账册,给大家各自分工先翻看一遍再说。
前世在旭王府蹉跎的这大半辈子,江璃戈旁的没学会,倒是学到了一手打理庶务的好本事儿。
毕竟,像旭王府金玉其外,宁律扬又惯爱颜面花钱大手大脚,若没有一个善赚银钱当家主母,整个王府恐怕都得吃糠咽菜!
账本初略扫了眼,江璃戈就觉得账目似乎有些问题,侧头问了蓉慧。
“表姑这些田庄可都是良田,怎会年年亏损?”
崔嬷嬷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凑过来一看,气得当即一拍桌子,怒道:
“这群欺上瞒下的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