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不赞同道,“等你出了孝,这年龄太大了些,好人家对女子的年龄也是有要求的。况且汴京城的人又不知你何时守得孝,若他们问起,你便说已守了十六个月了,到时开年将亲事定下,年底成亲就顺理成章了。”
北界那边守孝只需守满十八个月就好,明年年底这个时候差不多满了。
余素素抿了抿嘴,担忧道,“这不太好吧。”
温嬷嬷开口,“你尽管照着老夫人说的答就是,老夫人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汴京城和北界可不同,这过了二十还未说人家,是要被指指点点的,嫁妆一事都不用操心,侯府自会安排妥当。”
“是啊,咱们先看着,到时候你看上哪家公子与我说,我派人去探探口风。”阴氏道。
这话说的是相当替余素素着想了,告诉她不会让她盲婚哑嫁。
其实老夫人就算自作主张替余素素说一门亲事也挑不出错来了,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既受侯府庇佑,老夫人为她安排亲事本就在情理之中。
是以余素素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另想办法,直觉告诉她,老夫人这是在打着为她好的由头,替杨如期出气。
偏偏她反驳不得。
阴氏见她垂头不说话,脸色很不好,继续道,“你觉得曾言这孩子如何?我瞧着你们两人平日里相处的不错。”
曾公子?余素素暗暗一惊,这可不行,曾公子的父亲不过是从六品羽林卫长史,是武将,东晋一直以来,武将的官职都越不过文人,而且这官职太低了。
平日里的穿戴看着也不像家里有底蕴在的,跟侯府比都不配。
她立马解释,“我与曾公子确实聊的来,不过只是友人罢了,无关男女之情。”
“是吗,倒是我误会了,”阴氏假意道,“那再看看别家。”
一时无话,阴氏让余素素下去。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写着寿康殿。
不一会儿大门便打开了,小内监恭敬地给李轻舟行礼。
李轻舟抬步进去,长安跟上。
到了侧殿门口,长安自觉留在外面,李轻舟进了侧殿,映入眼帘的还是太后最喜欢的丹青,烟雨图。太后坐在紫檀木书桌前,静心抄写佛经,屋子里弥漫着檀香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