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翠红服侍老夫人在院子里消食,顺便将青松院的事说给老夫人听。
越说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常嬷嬷跟在后头听这话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老夫人就恨声道,“去把四小姐提过来。”
常嬷嬷只好叫了翠黄去青松院通传,又劝慰老夫人别动气,这不是什么大事。
丫鬟扶着老夫人进了厅堂,常嬷嬷叫住翠红训话,“你如今主意大了,什么话都敢往老夫人跟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多什么嘴,四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抱怨俩句还能翻天不成。”
翠红咬了下唇,不服气道,“我到底是老夫人跟前的奴婢,不是嬷嬷的,老夫人既然看重我,我更应该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常嬷嬷听了这话,见她执迷不悟哼笑一声,“你迟早坏在这张嘴上。”
“不劳嬷嬷费心,”翠红说罢,自径去了老夫人身后候着。
不到一刻钟,翠黄就带着杨如萍进了正屋。
杨如萍紧张地行了礼,垂着头,等待老夫人发话。
“听说你对这门亲事极为不满?是你母亲教你的规矩?”老夫人厉声问道。
杨如萍闻言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
老夫人脸色一沉,继续质问道,“哑巴不了成?”
杨如萍手心冒出冷汗,不敢抬头直视老夫人,却也不甘心认错,小声辩解道,“四娘没有。”
老夫人见杨如萍还在撒谎,不由重重的一掌拍到了旁边的木桌上。
厅堂里的奴婢吓得忙站直了身子,低眉敛目起来。
老夫人冷冷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闺阁小姐指手画脚的份儿,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连孩子都教不好。”
杨如萍紧紧咬着唇,垂下的眼里满是愤恨,不敢出声反驳。
老夫人瞧着杨如萍,只会哭,还不知认错,原本五分的怒气都变成十分了。
“你既只会哭,不认错,那就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意识到错误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杨如萍直立的腰板吓得塌了下来,泪水汹涌澎湃,嘴紧紧抿着硬是开不了口认错。
仿佛一旦她开口承认错误,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