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帝坐在龙椅上,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询问杨侯爷,“永乐侯,柳大人说的可是实情?”
杨侯爷藏怒宿怨,克制住愤怒,垂下头,“此事是真,不过都是那妓子,心机深沉,挑拨离间,我与长乐侯府都是遭人算计啊。望陛下彻查。”
“永乐侯,那姑娘早就被贵孙赎了出来,消了贱籍,现已经是良民,”柳文竹神色平静,好心提醒道。
“陛下,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孙儿乃是遭人算计啊,望陛下彻查。”杨侯爷痛心疾首地喊道。
“陛下,不如宣长乐侯进殿对峙,”其中有人建议道。
柳文竹看了那人一眼,并不放心上,转而掷地有声,“遭人算计,那也要有机会被算计,钱伟杰当街行凶,许多百姓都看见了,若是因为自己吃了亏便要置人于死地,那朝廷律法是摆设吗,府衙设立是笑话吗,各位大人是吃干饭的吗。”
一连三个反问,震惊金銮殿,不少人眼里泛起嘲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神色。永丰帝眼里闪过欣赏,此人不畏权贵,出身寒门,刚正不阿,正是他需要的臣子。
杨侯爷刚要说话,就被永丰帝打断,“此事交给刑部侍郎陆远彻查。”
陆远站出来,拱手领命。杨侯爷的话只好咽进喉咙里,差点给呛着。
下朝后,丁啸拦住柳文竹,叹息道,“你小子事先怎么不跟我打招呼。”柳文竹闻言,一脸懵懂,“大人,属下只是做了职责所在之事啊。”
丁啸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万一这其中有误会,岂不是白冤枉了人,以后遇事还是同我们多多商量。”
柳文竹忙拱手,“大人说的是,以后我多多向您讨教。”
丁啸听见这话,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还不是无药可救,柳文竹便又接着说,“大人不必忧心,我们只管忠君之事,食君之禄,真相自然有刑部去查。”
说完就拱手告辞,留下丁啸在宫道上凌乱。
杨侯爷下了朝之后,马不停蹄去了派人去请长乐侯一见,私下需共同商议。
汴京某角落的一所雅致别院里,本该去查案的刑部侍郎陆远出现在了这里。
李轻舟到达时,陆远刚好喝完一杯茶,见李轻舟进来,起身行礼,神色之间皆是恭敬。
李轻舟走到上首坐下,久喜端着一杯茶进来,放在李轻舟手边,然后肃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