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拎着帕子擦擦额角,长叹一口气,“想不到皇后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日里见她对娘娘,也是千好万好的。”
“嗨!”瓜六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她一直就是这样矛盾的人,说到底还是当初咱们的皇上不够男人,给每个女人的答复都是模棱两可的。”
“皇后当时觉得自己的福晋之位可能随时都会被如懿抢走,整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般。”
“追本溯源,还是咱们这个皇上的锅。”
意欢一直觉得瓜六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听了这话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之意,“姐姐不生气?”
“气啊!怎么不气?”瓜六在空中挥了几下拳头,“可又能怎么办呢?她生下永琮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难不成跑去病榻前送她一程?”
“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有如懿能做,让她怀着愧疚抱憾终身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姐姐好气度。”意欢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肚子,“日后嫔妾这个孩子,也得您这样的人教着才放心!”
瓜六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可别往我这送了,一不顺心你就烧本宫瓜棚,本宫可不敢养。”
“更何况……”
她看看四周,凑近意欢身边,“本宫跟你说,真不是本宫大度,是本宫能窥视她人寿命,皇后命不久矣了!”
不过就是早死晚死,富察琅嬅到了地府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离谱,那样的懊恼她体会过一次,自然知道死了受罪比活着受罪更让人难受。
不释怀都怪了。
听了这话,意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姐姐可真会说笑,不过这后宫中也就只有你和月姐姐是真心待人了。”
“你这不是骂我俩傻嘛?”瓜六不悦的撇起了嘴角,“不过月姐姐真是个没脑子的。”
“诶?永珹几岁了?”
意欢无奈的说道,“眼看着就六周岁了。”
六岁……
距离十年之约就剩下四年了?
瓜六眸子一转,拽起景泰就朝着储秀宫的方向跑去,“意欢,你慢慢走,本宫还有事。”
“娘娘……您不坐轿子嘛?”景泰只觉得绣花鞋有点不跟脚,小两把头也要跑掉了,恨不得甩开自家主子,免得自己这个掌事嬷嬷失了体面,丢了储秀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