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剑尖被人用手指夹住,只是稍稍用力,那剑便无法前进分毫,玄天站在赛场中央,堪堪制止住两人,周身腾起一阵看不见的气,左右两人生生荡开
韩芸酝酿好的杀意全都被这一挡,散都散全了,她喘了口气,将入尘收进空间之中,扶了扶毫无知觉的右臂------这一下得很久才会好了
“让开。”叶景天分毫未收回手中的剑,眼中血红的看着玄天,这人只是两指轻轻一夹,他竟连让这剑动一下都不行
“我说了,比赛已经结束了。”玄天皱眉,指尖用力,那完好的佩剑竟在他手中断了
失去剑尖的佩剑也没了再战斗下去的意义,叶景天愤愤的收起,他这时才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为了杀掉对方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受了重伤
“为什么结束了?继续打啊!”台下忿忿不平,他们本以为这一下会决战出胜负,却生生让这个玄天给搅和了
“还没分出胜负呢!这时候中止,扫兴!”
“这两个选手都资质上佳,前途无限。”玄天面对座下众人,抬头望向坐于高台之上的玄老,声线平稳道:“无论失去哪一个都太可惜了,这一局就算打平了。”
转头向他俩道:“等你们到了仙门中认真修习再战,灵者修为又能分出个什么胜负,还是等修为长进些再战吧。”说完,分给韩芸和叶景天一人一枚丹药
韩芸刚堪堪走进后台,便体力不支的向后倾倒,本以为会重重地砸向地面,背后却被人稳稳托住了
她也顾不上问是谁了,脚下一软根本站不住,道:“让我躺一会......”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万玄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倒在他身上。韩芸纠结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万玄昭将她握紧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取出手心里的丹药,塞进她嘴里
“拿了丹药还不吃,你是笨蛋吗?”语气虽然强硬,但仍带着些担心的小别扭。韩芸听着听着就忽然笑了,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蠢
叶景天站的笔直,身上全是战斗留下的伤,他缓缓走到韩芸面前,随意擦去嘴边的血沫,怔怔地看着她倒在万玄昭怀里,嘴角还带着笑
在入尘差些和他相撞的时候,他分明听到韩凌芸说话了,但自己杀红了眼,根本无暇去听她说了什么,便问道:“当时......你说什么?”
韩芸怔怔的望着他,满身伤痕血污,却仍挺直了铮铮傲骨,若是没听到他颤抖的声音,韩芸都以为他是来审问的,嗫嚅道:“......我......”
“我说......我......没打......算......杀你......”韩芸喘了口气,一呼吸便带着胸口牵扯的疼痛,一句话要拆成好几段来说,估计叶景天也是如此,他踉跄了两下,但还是站稳了,就是不肯俯下身子
韩芸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叶景天那双无神地眼睛,一字一句道:“也.....没后悔.....救你......”话刚说完,狠狠咳嗽几声,嘴边一口淤血染在手心,她眨眨眼,不动声色地藏起来
万玄昭一把将她的手心反转过来,拿了一条白绣巾擦净了,执起她一手,双指抚上脉搏,道:“你别说话,我给你调理经脉。”说罢,源源不断地向韩芸体内输送灵力
叶景天听着,有些默然的望着韩芸,视线穿过她,不知在看什么,而他的身后空无一人,终于,眼泪簌的落下
什么啊,这算什么?他想着,转身便跌跌撞撞的走了,将灵丹塞进口中,明明是苦涩无味的丹药,却泛起无尽的酸涩
他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长期的流浪生活让他生出了锋利的外衣,坚信着人性本恶,将锋利的外表对向外人
他想他应该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他的父母也不过京城中的一介平民,京城落难,他是在满地的尸体下方钻出,从那一瞬间,他便意识到,自己已经无依无靠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小他便懂得为人处世的许多道理,就算饿到浑身不能动弹,他也不会去企盼着富人家中的面包。流落街头的他有着寻常人难有的铮铮傲骨,宁可饿死,也不愿向人祈求分毫------不受嗟来之食
渴了喝污水,饿了就去墓地抢夺给死人的吃食,就这样,他半分偷盗之意都未萌生。叶景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