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也不多,一个小院儿一百两银子。可就从腊月里拖到了现在。我听闻府上年节走礼,一个瓷瓶就要几百两银子,我们这几个,也就五六百两银子。侯爷您行行好,松个手,把银子给结了吧。”
陆偃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内宅的建造没有给银子!
他深吸口气,对身边的族人道:“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了,慢走。”
族人们连忙一礼告辞。
陆偃把匠人们迎进府,驱散门口瞧热闹的人,又让人去叫吴资雅到前面来问话。
吴资雅接到消息很淡定,她的丫鬟却比她着急:“小姐这可怎么是好?咱们没给银子,不会让老太君责难,让侯爷难堪吧?”
吴资雅慢悠悠往前院走:“责难?这本是给侯府建宅子,当然要有侯府出银子了。侯府没银子,就要找侯爷要。至于难堪?一个爷们,顶门立户,若是不能负担家用,他就不要嫌弃难堪。”
吴资雅是倾慕陆偃,更是喜爱他一副好皮囊,可是自家男人,若是有些地方不如意,也是要狠下心来调。教的,不然,那一丁点的不如意,会随着天长日久,成为两个人中间的疙瘩。
日子也就过得越发的不如意了,她怎么着也要为长远考虑,不说旁的,看看她姐姐姐夫的和睦,再看看母亲的言传身教。
好日子,也都是谋划出来的。
到了前厅,吴资雅站在屏风后,给陆偃屈膝一礼,随后落座。
陆偃拿着匠人们送上的账单,问吴资雅:“这些匠人们,是给内宅建造宅院的,他们说,你没给结银子?”
吴资雅颔首,让人送上账册给陆偃:“今年府上各处铺子,庄子的收益都送来了,平了别处的账,又因为过年给府中一些添置。所以就没多少银子了。”
匠人不满道:“没有多少银子,能流水一样给别人家送节礼?我可听人说了,那瓶子好几百两银子呢!还有那一车车的东西,你给谁家送节礼能没有个上百两银子?你送了那么多家,怎么到我们这边就没银子了?”